第一章 春似落花憂(2 / 2)

那雲朵哈哈笑道:“劫難才是心的修行,要不然你不知道你的心是否能承受不完美的自己,無論你是接受或是推開,過程依然存在,不會因為你的選擇而改變他的路途,隻是你自己選擇和他不一樣的路罷了。”

奇言怪語聽的多了,也就覺得自然了,她從小就和別人不同,別人會哭,會流淚。她傷心了隻會問為什麼要傷心,為什麼要用眼淚解決傷心,她給出的答案是傷心找到了解藥才會流淚。

天空的星星我們喜歡看到最亮的最閃的那顆,而她總是說著哪裏有個星星正在拚命的使自己亮起來了,她就會拚命的等,等這顆星星亮到我們都能看見的時候,她才高興的笑起來說:“你看,我找到的星星終於亮了,很亮很亮的。”

時光乍然,隨著過往將心事匆匆掩藏,那雲朵似多感的女子,反應與世事隱然,透著她的眼神如詩般意境,似冷似溫,疏人不敢欲近。

香熏四溢,淡淡的倦怠餘香,淋漓盡致的溢滿房間,那雲朵站在窗前休息,將墨綠色的窗簾推開,窗簾上的鬱金香花緩緩束起。

十年往事似愁雲驟起,心便略略刺痛,鬱金花在細雨裏,令人欲放輕搖。似等舊人歸,恰似幾夜東風昨夜霜,減容光,莫為繁花又斷腸,又似深閨悠長,自憐神傷。

愛的太過深沉,便會接近奢望,不遠不近,是相望與江湖,而她隻是沒遇到,能陪她走到終點的人。

是夜,燈光照亮整個院子,周若賢做好了晚飯,那雲朵躺在瑜伽墊子上望著淡黃色的天窗,除了周若賢翻炒聲,四周一切都很安靜。“雲姐姐,嚐嚐我的好手藝,新學了幾個拿手菜,吃了這頓你還想下頓,想的你都不想讓我走了。”

那雲朵望了一眼,起身道:“看一下苑晴要不要吃點,問問她想吃什麼嗎,等會給她單獨做些。”隻聽到雜聲一片,像是滿腹不願倒了一地,推開苑晴的房間,嘴巴還沒有開口,腳步退出已幾步遠,喊道:“雲姐,快,快…”聽到聲音異常,那雲朵已到跟前,“怎麼了。”隻看見若賢躺在地上,像睡著一樣,隻覺得身邊一陣涼氣,那雲朵才看清自己麵前的來者。

“原來我的夢是真的,你真的存在,為什麼?”“為什麼,我問了自己幾百年,為什麼活著痛若,而不去結束。”雪白的長發鬆鬆挽起,玉簪盤龍透著白發的光澤,栩栩如畫。何況是在夜裏,就算是白天,穿著白衣,飄著白發,也會把見到的人嚇出幾身冷汗。

“你不是常告訴我,要淡淡來匆匆去,世間不值得留戀。”那雲朵苦若燦笑,“我以為我夢裏的,隻是夢裏。”

“山上除了你父親和你能出入,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我想你父親也和你說過。”那雲朵直直的看著苑晴,“你把苑晴怎麼了。”“不用緊張我隻是讓她多睡一會,做個好夢罷了。”“飯菜要涼了,你們吃晚飯吧,我這就離開便是。”

話語輕輕而來,又輕輕而入,眼前的人她隻看見背影,聽見他輕淡似雲的聲音,活了幾百年的人應該蒼老的彎成枯樹,不會連背影都是玉樹匆匆。

那雲朵拍了拍若賢,“吃飯吧,苑晴等下再吃。”周若賢望了望四周,道:“剛流了半天口水,沒敢嚐一口,就等你品嚐了。”若賢像有所思,又不知道從何說,看了苑晴的房間說:“剛才你不是讓我喊她嗎,臭不要臉的玩意,餓死她算了,還有臉吃飯,要是我早就一命呼呼了。”

那雲朵臉色一沉道:“吃飯,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發現你越來越低俗了。”這話說的周若賢有些不吃不消,拍了拍桌子道:“我低俗,她就是高俗,高俗的搶了你的男人,你還幫她出氣,我看你是腦袋俗透了。”周若賢氣的碗筷一推,道:“你吃,我這個吃貨都吃不下了。”起身回了房間,把門甩的飛響,那雲朵不覺身冒冷汗。

這丫頭是天塌了都擋不住吃貨本性,我這麼點事她就不能吃飯了,難道是我的錯了。算了,吃貨就是不一樣,做的飯都讓人有胃口,好好吃一頓,要不然下一頓真沒有著落了。

飯後,那雲朵坐在院裏的四角亭子裏,細雨過後,燈光朦朦,遠去的白衣身影,在夢裏總是匆匆模糊起來,似真似假又似一切都是一場夢,自己隻是夢的配角,醒來時間依舊,匆匆而過,心事枕滿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