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哲學家亞裏士多德在《修辭學》中說過:“既不要把重大的事說得很隨便,也不要把瑣碎的小事說得冠冕堂皇。對於一些平凡的普通名詞,不應加上一些漂亮的修飾語,否則就會顯得滑稽。在表現情緒方麵,談到暴行時,你要用憤怒的口吻;談到不虔誠或肮髒的行為時,你要用不高興和慎重的口吻;對於喜事,要用歡樂的口吻;對於可悲的事,要用哀傷的口吻。”王德春在《修辭學探索》中也指出:“上課時間在教室裏,說話一般比較莊重、嚴肅,話題也比較集中;休息時間在公園裏,說話一般比較自然、隨意,話題也比較分散。在公文事務處理中,一般不用談家常的語氣和口吻;在親人促膝談心時,則不適宜用公文程式。宣傳科學理論,要在理智上使人信服,不適宜用過分的文藝腔調;描寫文藝形象要在感情上打動人心,不宜用過多的說理口吻。麵對千百群眾的公開演說,不宜輕聲緩語;親友個別交談則不宜大聲疾呼。對一般群眾說話要深入淺出,通俗易懂;對專家說話則可使用專門術語,言簡意賅。”他倆都強調語境不同,表達的方式、語氣就應有所區別,力求切情切境,入旨入理。魯迅先生曾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闊人家,在孩子滿月時舉行慶宴,前來慶賀的人見到孩子,有的說孩子將來一定能當大官,有的說孩子將來一定能發大財,有的說孩子將來一定能成大材,等等。這時有一個人卻說:這孩子將來會死的。前麵的人都是隨口奉承,沒有根據;最後一人所言確有根據,符合客觀規律。但從口語表達的效果看:對前者,主人眉開眼笑,連連道謝;對後者則怒氣衝天,棍棒相加。
孩子滿月是喜事,主人這時願聽讚美之詞,盡管是信口之言;而說孩子將來必死確是有據之言,卻使主人反感。因為說話的場合和喜慶的氣氛不相協調。由此可見,在莊嚴的場合言語也要莊嚴,在輕鬆的場合言語也要輕鬆,在熱烈的場合言語也要熱烈,在清冷的場合言語也要清冷,在喜慶的場合言語也要喜慶,在悲哀的場合言語也要悲哀。
有的時候,為了使口才表達取得成功,還應精心設計,善於創造一種交談的具體場景和氣氛。據說,1945年7月1日,黃炎培等六位國民參政員應邀訪問延安。“我們20多年不見了。”這是毛澤東和黃炎培握手時說的第一句話。黃愕然,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呀!毛澤東笑著說,1920年5月某日在上海,先生主持會議歡迎杜威博士,演講內容如何如何,那一大群聽眾之中就有我毛澤東。黃炎培深感意外,想不到當年在一群聽眾之中,竟有這樣一個蓋世英豪。他盛讚毛澤東的好記性,原先的陌生感一掃而空。次日,黃炎培等6人又應邀到楊家嶺,他走進毛澤東的會客室,驀然發現當中有一幅畫極為熟悉,畫麵是一把酒壺,上書“茅台”二字,壺邊幾隻杯子——此乃出自沈鈞儒之子叔羊之手。畫上還有一首詩:
“喧傳有客過茅台,釀酒池中洗腳來。是假是真我不管,天寒且飲兩三杯。”一種懷舊之感不禁油然而生,這不正是自己的題詞嗎?不錯,這幅畫原是叔羊為沈鈞儒畫的,作於1942年國民黨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時,在請自己題詞時,因忽然想起長征中共產黨人在茅台酒池洗腳的謠傳,針對這個謠傳,他題寫了這首七絕以諷喻之。萬沒想到,這幅畫竟掛在中共領袖的客廳裏!頓時,一股知遇之情似暖流溢滿了黃炎培的周身。他深感與毛澤東等共產黨人一見如故,可以推心置腹。事實證明,延安會談堅定了黃炎培先生今後的方向,而毛澤東精心創設的會談氣氛與環境,又為會談的成功奠定了基礎。毛澤東不愧為口才大師,他精心布置的語境使黃炎培倍感親切,兩人一見如故。這無疑是有利於爭取國民黨左派、加強抗日的統一戰線的,最終促成了會談的成功。
第五節邏輯性標準
——讓群眾接受你的信念
領導者講話,邏輯一定要嚴密,有條理,通過邏輯分析的方式,把自己講話的目的明明白白地表露出來。
講話首先要嚴格遵循形式邏輯的基本規律。形式邏輯是研究思維形式及其規律的科學。思維形式是指人們思考問題時所用的概念、判斷、推理。思維規律是我們在運用概念、判斷、推理進行思維活動時必須遵守的規律,即“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充足理由律”。這些規律要求人們思考問題和表達思想時,要保持同一性,不能自相矛盾,不能模棱兩可,要有充足的理由等。遵循這四條基本規律,是講話具有嚴密邏輯性的總體表現和要求,必須貫穿於講話的全過程,體現在講話的每一個環節中。
一、中心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