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語文課寫作文,毛老師讓我們描寫同桌。他把題目寫在黑板上:描寫同桌。可是汪小中立刻就問:“不描寫同桌可不可以?”因為他的同桌是個女生,他一定是不知道應該怎樣描寫女生。這個問題我不會遇到,因為我的同桌正好是杜家嚴,他不是女生,而且他足球踢得比誰都糟糕,可是他家裏足球又比誰都多,你不信可以到他家裏去看看,牆上掛了一排足球,連桌上也放了足球。我就描寫他踢足球比誰都糟糕,可是家裏又有那麼多足球。
曹迪民問:“是不是可以描寫別的同桌?”毛老師問:“別的同桌指什麼?”曹迪民說,他想描寫在火車上遇見的一個同桌。火車上的桌子是很小的,靠著窗,一麵坐一個,他要描寫的同桌一定是坐在他對麵的。
毛老師想了一下,說:“呃,那也可以,隻要是同桌就可以。”不過我們看得出,毛老師這樣說,好像有點無可奈何。
汪小中說,那他就描寫他的爸爸媽媽,因為在家裏吃飯的時候,他的爸爸媽媽都和他同桌。
林曉琪說:“這不是等於描寫爸爸媽媽,不是描寫同桌了嗎?”
曹迪民說:“怎麼不是描寫同桌,隻要是描寫坐在一張桌子邊的都是描寫同桌。”
林曉琪說,那他可以描寫肯德基裏的同桌了!林曉琪經常吃肯德基,所以他起碼可以描寫一百個同桌也不止。
汪小中說,如果描寫爸爸媽媽,那麼簡直太容易了。
因為他爸爸沒有幾根頭發,就像我的爸爸也沒有幾根頭發,他描寫他爸爸的時候,隻要寫“我爸爸沒有幾根頭發”,那麼就已經很生動了。毛老師說,寫作文,生動最重要,生動了別人就愛看,不生動,沒有人愛看。我爸爸沒有幾根頭發,所以他的綽號叫“大土豆”。汪小中的爸爸沒有幾根頭發,不知道綽號叫什麼?我看可以叫“乒乓球”。
林曉琪說,如果描寫爸爸媽媽,那麼一定應該描寫他們怎麼吃飯,因為和爸爸媽媽同桌肯定是吃飯的時候。
可是汪小中說,他做功課的時候,他媽媽也和他同桌,他媽媽總是坐在他旁邊說,汪小中,你做功課認真一點兒,你做功課不認真當心被我打一頓!
馬兒帥說,他做功課的時候,他爸爸如果和他說話,他媽媽就叫他爸爸滾出去。他爸爸說,好,你叫我滾出去,等會兒如果馬兒帥遇到難題,你不許再叫我滾進來!因為他爸爸善於解決難題,可是他媽媽不善於解決。
毛老師問:“你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那麼你們還來得及寫嗎?”
我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來得及寫!”
曹迪民問:“如果忘了一個人長什麼樣,隻描寫他給我吃東西可以嗎?”曹迪民說的肯定就是火車上的那個同桌。他這個人也挺好玩,人家給他吃東西,他竟然還會把人家長什麼樣給忘了。如果人家給我吃東西,那麼我肯定不會忘記人家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