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在高與低之間走好人生路(4)(3 / 3)

香港的陳清偉先生寫了一本很生動的《成龍及他的電影》。他說:“在數十年前,大家都講書香世家,講富貴世家,以成龍這樣的出身,在那個年代,肯定不容易被接受。但今日完全不同了,低微出身,力攀高位,正是現代都市的美夢。成龍就圓了這樣一個成功夢。”正如中國哲人孟子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成龍的成功正是這句話的生動寫照。

成龍原名陳港生,因為他是在香港出生的。他父親是香港法國領事館的低層職員,因為轉到澳洲的美國領事館工作,不能帶小孩子一起去,成龍6歲多就被送到京劇泰鬥於占元處寄宿學藝。成龍7歲時,父親到了澳大利亞;一年多後,母親也到了異邦,每兩年才回港一次,留下成龍一個小孩子在香港自求“生存之道”,由此成龍走上了自主的道路。

根據成龍回憶,他跟隨於師傅學藝的時候,60來個小朋友擠在一起食宿,共同使用一個洗手間;他們是不刷牙的,因為沒有時間;穿鞋一個星期也不脫下來,惡臭難當;每個孩子頭上都長滿了癩痢瘡;他們好像孤兒一般,每隔若幹時間就排隊去領取紅十字會分發的那些米、奶粉等救濟品。這班小學徒,每天清晨5時起來,一直練到半夜12點。因為太累了,要爭取睡眠時間,所以不刷牙,也不脫鞋脫襪。5小時的睡眠時間對一個成長中的小孩著實不夠,所以,很多時候,成龍練壓腿時,就架著腿打瞌睡;人家念書的時候,他就坐在教室後麵睡覺。

童年讓成龍受到了許多鍛煉。

於師傅是位“嚴師”,時時打“高徒”,每個都打,天天都打,隻有過年過節時才稍微“收手”。成龍與他的師兄弟洪金寶、元彪等人,時常在街上闖禍打人。因為他們刮光頭,被很多人視為不吉利,語出挑釁並向他們擲石頭。這正好讓這一班“光頭仔”有一個發泄憤怒的機會,於是,他們會一窩蜂地擁過去將“挑釁者”打得頭破血流。

為了替師傅賺錢,成龍等人在邱德根經營的荔園遊樂場表演,一做就是數年,1年365天,天天不停。17歲,成龍正式滿師。他曾說過:“剛滿師時,在潛意識中對父母有點不高興,他們為什麼到澳洲去了不理我?其他師兄弟,每個星期,至少也在兩個星期內,就有家人來探訪,帶他們出去,而我則沒有。”這種潛意識的怨恨感、被遺棄感,會令一個普通人產生自卑而終生被壓得透不過氣來,整天自憐自憫,怨天尤人,但成龍沒有這樣。相反,他的成名,是由於他《醉拳》係列影片中那些“童年往事”式的辛酸練功場麵觸發起觀眾的投入感,激發起觀眾高昂的“鬥誌”。成龍由此走上了自創和挑戰自我的道路。

成龍辛酸的童年至少年期,他的父母、師傅,都可以說是生命交給他的“酸檸檬”。但他不埋怨,他那苦中尋樂的性格令他“戲劇人生”般地發揮創作力,在《笑拳怪招》、《師弟出刀》等影片裏,將痛苦的童年戲劇化為受惡人欺侮,苛刻的師傅演變為老頑童式的恩師——-他將“酸檸檬”精心製成為可口的“檸檬汁”,使他平地一聲雷,成為李小龍之後最受歡迎的武打明星。

陳港生之所以“成龍”,是因為他不為童年背景所挫,不受少年艱苦所折,自我奮發,不知不覺之間,替自己塑造了一個“自我創造”的性格。

希爾博士說:“勇氣就是跳離恐懼那一步。”對成龍來說,他憑著勇氣跳離了不知多少恐懼,拍出那些膾炙人口的高難度動作鏡頭;他屢次受傷,仍然堅持冒險向死神挑戰,樹立起獨一無二的風格,獲得廣大觀眾的喜愛。成龍的影片,是激發勇氣鬥誌的娛樂片,也是現身說法,教人發揮潛力,克服“不可能”障礙的教材。

成龍說:“最大的挑戰是挑戰自己。”他又說:“這是我的人生,拍戲要拍得最好……吃飯也要弄得最好,這樣社會才有進步。以前認為自己是明星,驕傲過,勝利衝昏了頭腦,不可一世。慢慢的,我開始感到自己還隻不過是一個平常人而已。”成龍已經完成了由高標向低調的轉化回歸。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有成就的人,因為站在了人生的高處,其境界自然比常人更高一些。他們將高標處世與低調做人合二為一,水乳交融,為後來者提供了良多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