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無所事事,眼見上次的告磬。不得已開始準備出行。
十月的天冷了,駕車比較合適。安排好婉兒後幾個月的用度。帶上阿大、二、三出行。
臨出門前,婉兒狠狠的抱住我,在我耳邊低語:“小心點,風大,你的身體到底不如男兒,自己注意。”
“知道了,丫頭,你也小心,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外麵登徒子很多哦。”
“你還不放心我麼?”
“當然放心,不過我怕有人看見我家婉兒立刻被迷得神魂顛倒,這可是命案。”
婉兒抬起粉拳,嬌嗲的衝向肩膀。
“別郎哥哥情妹妹了,快點出發比較好。”顧瀾若聲音裏透著酸。
哈哈,可把這個孤家寡人給刺激了。不過顧瀾若這身打扮……
呃……
“別發愣了,走吧。”
“你這是……”我祈禱千萬別說出那個答案。
“跟你一起出去吧,我行山遊水,你正經幹活,有個照應。”
這是哪門子的鬼照應。
“所以你就……”
“對啊,我就和你一起啦。”
……
一路出發向南走,馬車走走停停,我和顧瀾若窩在車廂裏閑的說話。
馬車足夠大,裏麵放張床都足夠。
“這車真大。”顧瀾若惦著茶杯,細細畷飲。“茶也不錯。”
“婉兒親自監工,連車輪都是紅木,你坐那個都是花梨木,很貴的。”我心裏癟嘴,大把的銀子花下去,能不舒坦麼?
“哈哈。沒想到名滿麗都的顏歌顏公子也有這麼狹氣的一麵。”
“這裏沒有小女兒,就別咬字了。”這人的本質我是看清楚。
“得,顏少爺說得對。”說完。顧瀾若往車上一躺“還是再你這自在。你個衣冠禽獸。”
要不是看在我要保持最後一點風度的份上,我估計要送出市井間耳熟能詳的三字經。
“下車。”到站時我也懶得客氣,用腳叫醒這位少爺。
“幹嘛?”顧兄弟睡得雙眼迷離,這副樣子,嘖嘖,真是送上門來的小綿羊。
“吃飯。”
車已興致江南,雖是冬天,依舊春和景明。
江南煙雨,自是一番美景,家丁定下客棧。我坐在屏風後,洗去幾天風塵。
長發放下,褪盡衣衫,仍是一個單薄的女子。身上的肌膚太久沒見過天日,顯出一種病態的白,與臉上風吹雨淋的光景大相徑庭。
在桶中微闔雙目,享受就久未經過的寧靜。
江南織造坊不是輕易能得罪的,晚上少不了應酬一把。主事張延庭滿手錦繡,頗善丹青,為人卻……不能容人。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對年,是隻名副其實的老狐狸。
狐狸終究不是蛟龍。
還在沉吟中,就聽到有人輕叩門,快速裹好衣衫,顧瀾若笑眯眯的站在門外,“顏歌,聽說織粉樓佳麗無數,實是難得溫柔鄉啊。”
“沒空。”幹淨利落的扔出兩個字,老子心情不爽,特別的不爽。
“顏歌,是不是舟馬勞頓,放鬆一下嘛,聽說那花魁可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姿色,絕世驚鴻啊。沒興致。”
“不去。”
“美人在懷,溫軟懷抱,都沒興致。”顧瀾若對我狼笑,老子想扁他,很久沒有人讓我這麼抓狂了,還是他的那張人皮看著順眼點。
“顧瀾若,以前你是衣冠禽獸,現在……”
顧瀾若隻笑不答。
“是禽獸。”我撂下這句話,就打算關門。
豈料,顧瀾若不但不生氣,居然眉目都有開始彎的趨向。
“是不是不行了。放心,這裏的大夫還可以,醫聖也在這,對個尋常的花柳病還是有辦法的。”顧瀾若很自然,也很誠懇。
不過跟他比無恥,我沒那興趣。
“我有說過我喜歡女人麼。”懶得跟他囉嗦。
“恩?”
“龍陽之好。”我直接丟出四個字。似乎有點太小看這四個字的威力。顧瀾若已一種非常之詭異的神色看我。
“嫌惡心就趕快滾。老子在洗澡。你想觀賞。”我的怒火升到了最高點。
“不……不是。顏歌,你別誤會,我……不是……”還未說完,顧瀾若連滾帶爬的倉皇逃跑。
我在房間裏啞然失笑,這輩子讓我看上個女人是不可能事件,以我現在的身份來說,愛上個男人,可不就是龍陽之好。
簡單的整理好,便出了門。什麼所謂的廣交好友,不過是行賄。
青樓,永遠是最好的掩蓋,鶯鶯燕燕,眼透著媚,容顏絢爛。誰不知道□□的一部血淚史呢。
織粉樓
豔俗,確實市井間最好的體現。
圍坐在桌旁,看著偽善的笑臉,忍受鉛華。誰知到這笑臉後麵是不是匕首。
散筵,晚歸、
賓客盡歡,盡管是表麵上,不過依舊熱烈和諧。蹲在路旁,聽那些渺遠的哭泣,似乎真是很久。那些以為幾乎忘記的東西,在生命裏打下了深深烙印,再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