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竟然記得她媽媽是在哪裏去世的。
喬綿綿有些意外,開車朝護城河的方向駛去,霍祁傲就坐在後麵,忽地人向前坐了坐,伸長手拿過她隨便放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小財神掛飾上刮著。
“霍先生喜歡?”
喬綿綿的確是個容易受節日影響的人,比如現在,她特別希望能好好跨個年,試圖和喜怒無常的霍祁傲能和平相處。
霍祁傲嫌棄地一扔手機,“不喜歡。”
“……”
很好。
指望和霍祁傲能好好說話是不可能的。
喬綿綿一路不再說話,就安靜地開著車,可能是無聊,霍祁傲過了一會又去拿她的手機,把玩著上麵的小掛飾。
她將車開到護城河旁。
其實這裏是老護城河了,地處較偏。
因為市內很多項目都不往這邊發展,所以這裏人煙越來越稀少,連路燈壞了幾個一直沒有修。
從車上下來後,霍字傲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徑自往前走去。
空氣冷冽。
路燈下的石板路長出了青苔,橋柱上都泛著淡淡的青色,河水更是泛著黃,一看就是久未打理,髒得厲害。
幸好,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
霍祁傲就這麼走過去,喬綿綿跟在他的身後,忽然覺得自己帶他來怪怪的。
大年三十,普天同慶的日子,她帶自家BOSS到媽媽去世的地方……
“哪裏?”
霍祁傲忽然問道,嗓音磁性。
喬綿綿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他是什麼意思,伸手指向左邊,“就是從那裏撈出來的,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我每次到這裏的時候,這裏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所以我知道這裏很靜。”
靜得那些鞭炮、煙花燃放聲特別遠,像在另外一個世界。
“你經常來?”
霍祁傲低眸看向她。
夜色深沉,她站在橋上,鞋尖磨過地上的青色,搖了搖頭,“也不是很經常,小時候難受的時候會跑來這裏哭,總覺得媽媽會突然活過來,爸爸會突然出現,那我和小意就不用在夏家受委屈了。”
她說起這些事語氣很平靜。
她抬眸,隻見霍祁傲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忽然覺得大過年的說這些沒有一點喜慶的意思,於是笑著道,“後來我再到這裏來就很平靜了,人死不能複生嘛,人總要接受現實。”
“笑不出就別笑了。”
霍祁傲冷冷地道。
“……”
喬綿綿的笑容僵在臉上。
兩人就這麼站在橋上,路燈太寡暗,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喬綿綿轉眸看向霍祁傲,問道,“霍先生,您說您找的人會不會是我媽媽呢,您能確定那人當時是多少歲麼?”
“不是她。”
霍祁傲一口否絕,不帶一絲猶豫。
“您怎麼能確定呢,我和我媽長得也有六分像的。”搞不好他找的就是她媽媽。
“你們家是祖傳胎記?”
霍祁傲睨她一眼,像看個白癡一樣。
喬綿綿回過神來,對哦,還有胎記,她媽媽胸前從來就沒有過胎記,這個她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