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王超家還有一段時間。
卻聽到了王超家傳來的呼喊,好像非常喧鬧的樣子。
來到他家門口,探出頭去觀望。
院落裏麵停滿了自行車,摩托車,雖然雪白籠罩了它們,但是它們仍然屹立著。屋裏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我猜測的問自己:“聚會?還是同學會?仰或是親戚拜年?”
連我自己都快要推翻自己的理論了,或許這場流年是一場夢對我自己來說也是換了一種方式的安慰。
王城推來門向廁所走去,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看到我,他急忙向我揮手,說:“喲,陽哥,怎麼不進來做啊,這麼冷的天,在外麵站著幹什麼哦。”
我恍惚的說:“哦,我就是聽到這裏熱鬧,忍不住過來看看。”
王城跑到廁所,一邊方便一邊解釋:“嗬嗬,陽哥,前天不是告訴你啦,我和我哥要去大城市上班了,這是關係不錯的好朋友們在送行。”
說完,他走出了廁所,指著還在飄雪的天空抱怨說:“真MD這天氣,昨天還是萬裏無雲,一晚上的時間就下起了這麼大的雪,天氣預報裏的那位大姐昨天預報的結果是晴,今天就下雪,早晨又改口說今天有大雪到暴雪,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預測的隻是前一天的天氣,煩死人了。本來打算今天走的,現在又得多等幾天了。”
我問王城:“昨天咱們去哪裏了。”
王城撓撓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昨天你說要和龐鬆去工作,讓我們陪你好好的玩玩,你忘記啦哥。”
那繼續問他:“我們是不是遇到兩個女孩子???”
王城點點頭,說:“對啊,你還問人家的名字了呢,哈哈,想到這裏我就想笑。”
我反而開始詫異他的開心了,問他:“怎麼??”
王城說:“昨天你碰到的那個女孩子,叫嬌歡,和嬌歡在一起的叫楊陽。隔壁村的那小子騙你了,他是不是告訴你,那個女孩叫素薇啊。哈哈,素薇我知道的,早就被車撞死了,以前經常來我們家玩呢,我哥曾經還追過她呢。”
我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其實是我自己放的音樂。
我急忙說:“王城你先去忙,哥還有點事要先走了,告訴你哥照顧身體啊。”
王城哦了一聲,目送著我離開了他家。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的顛覆了我自以為是的邏輯,我知道自己屬於幻想型的人,但是,這一切都不像是夢境。
那種為愛癡狂的思念,那種吸引到骨子裏麵的欲望。
愛情,訣別,分離,重逢,夢境,一幕幕全部湧現了出來,哪裏有什麼流年的故事,原來隻是一場自己編造的夢境。
我用手輕輕的向著左耳摸尋而去,空空如也,沒有左耳環,沒有耳洞。
幸福,悲傷,都成了空,自己仍然站在站過無數次的街道邊,憧憬。
日曆?
突然間想到了證明時間最好的辦法。
向著家裏跑去,在雪中奔跑,難免會摔跤,但是不會疼痛,一個人為了一件迫切的事情,同樣會失去理智。
來到家裏麵,看著潔白的客廳裏麵掛著的日曆,時間還是停留在去年,一直沒有注意過的事物,此刻變成了鋒利的刀刃,一寸一寸的在吞噬著內心裏麵最脆弱的地方,痛,直到麻木。
爺爺在茶幾上麵端著還未泡好的花茶,盯著我飄忽的眼神,也向著我目視的地方看去。
當他也看到日曆的時候才恍然大悟,自責的說:“哎呀,人老了總是忘東忘西的,過元旦的時候就說換日曆呢,你看看我,到現在還沒有落實了這件事情,幸虧今天你提醒了我啊,哈哈,你去拿新的日曆換上吧,去年的日曆早就已經過期了。”
聽完爺爺這一番懊惱的懺悔,我徹底的瘋了,一切都在爺爺的這句話裏麵得到了證實,流年的確隻是一場夢。
按照爺爺的吩咐,拿出新的日曆換上,舊日曆被我摘下拿進了房間裏麵。
看著舊日曆翻開的那一頁,我悲痛欲絕。
在我悲痛之餘,它竟然也在嘲笑我。
在舊日曆的這一頁上麵,寫著這樣一句話:認識不到自己,就無法期待別人。誰說的心靜自然涼,你們也跑太陽底下曬個三年五年大夏天的時間,不是我吹牛,你就算是皮膚曬不黑,心也曬黑了。
:“喜歡太陽是吧,好,我這就把你送給太陽。”
說完,我把它撕成兩半,順著窗戶丟在了漫天風雪的大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