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杈的葉,隨著風兒飄落了一地。
我睡著了,就這樣沒來由的進入了幻夢。
夢裏沒有我,隻有兩個人,洋子和月嬋。
他們在另外一個地方,遇見了,手牽著手,幸福的笑著。
自己的夢裏,卻沒有自己。
夢裏的東西,就是未來的征兆,我一直就是這樣認為的。
距離,束縛了進前的腳步,愛情,有的時候真的很偉大。
一直以為,梁山伯和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隻是無聊的人,受過傷的人,寫出來安慰自己的東西。
更確切的說,一直以為那隻是戲劇,隻存在幻想的天地,毫不實際,拿來騙騙感性的動物,或許會得到些許眼淚的回報。
可是,親身經曆後,就不會那樣想了,原來愛情真的可以付出生命,或許隻因為生命還不成熟。
人這輩子,隻有生命是一次性的,解決了,真的就沒有了,想要回收再利用都是不可能的。
畢竟人不是垃圾,垃圾人說的隻是迫切想要人家死去的那些人的謬論,在垃圾的人也不是垃圾,隻是一個人,一個一次性的人。
夢裏,他們那麼幸福,原來,死去才是幸福,隻是,他們死的有些冤而已。
本來,這樣的命運不應該屬於他們的,他們隻是兩個普通的孩子,隻是兩個有著對未來憧憬的孩子。
因為飄渺的愛情,走到了一起,用脆弱的生命捍衛了愛情的真諦。
這或許也是宿命,如果,他們沒有愛情,隻是朋友,那麼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聽洋子的爸爸說過,洋子無數次得對他們說,此生非月嬋不娶。
後來也聽月嬋的家人說,月嬋也同樣無數次得說,此生非洋子不嫁。
就是這樣固執的兩個人,用沉睡的方式,告訴了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幸運者,他們是如何的相愛。
同樣隻有十八歲的兩個人,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這樣的流浪在另外一個幸福的國度裏。
夢醒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目的地,是司機叫醒了我。
我看著車上的數字時間,這一個夢占用了我三個小時,他們用三個小時,詮釋了幸福的含義。
我走下車來,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了那一個無人的小鎮。
接壤的土地邊,我停在那裏,不住的張望,左右的看著。
這邊,浮華滿目,人流川息,每一個陌生的人都在和另外的陌生人,熟悉著,由陌生變得親熱起來。
那邊,秋風乍起,塵土飛揚,每一棟屹立的高樓都在訴說著昨日的繁華,由叮叮當當變得靜悄悄。
我翻起上衣的帽子,扣住頭部,戴上墨鏡,毅然而然的走進了被秋風揚起的沙塵裏。
我仿佛聽到了身後有陌生人的歎息,或許在歎息著我的執著,還或許在惋惜著我的固執。
十八歲的年紀,都是固執的孩子,我們都是。
回到小鎮的政府,隻不過我才回去了幾天,這裏已經頹廢了不少。
走進了警務室,隻有王軍和周書記在津津樂道的下著象棋。
在周書記一聲將軍的喊叫聲中,叫做軍得被將了。
看到了我,王軍也有了躲避的話題,借著要給我接風洗塵的理由,擺脫了周書記的魔爪。
我們一起回到了政府後院的宿舍裏。
王軍五味雜陳的問我:“你為什麼還要回到這裏?”
我堅定的說:“因為,我覺得世界上,隻有這裏是最孤寂的。”
王軍懵懂的看著我,說:“這裏隻剩下我和周書記了,伯伯被上麵抓走了,伯伯承擔下了所有的處罰,一人獨攬了罪行,所以,周書記被釋放了。現在,我們就跟著周書記在這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