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怨恨一直等待的晚上,盡管長夜漫漫。
就是那一晚,她說過講清楚一切的,可是,最後我的等待成全了她的離別。
很多年以後,我問起過這件事情,已經是別人孩子他媽的楊陽這樣說:“如果那一晚我去了,那我身邊就不會有這麼可愛的娃娃了。”
我想想也是對的,放棄,就是成全。
其實,我是不愛的那一個人,對於她的離開,我沒有怨言,她的離開也成全了我的愛。
她甩了我之後,我給素薇打了電話。
是素薇的爸爸接的,他說素薇已經去外地打工了,就在我等待著破曉的那一個晚上。
我以為,所有的人都討厭了我,都要舍我而去,因為我的原因,因為我的回來,所有人都走了。
我決定回到那個無人的鎮子裏去,那裏也許比較適合我。
反正都是孤寂,與其在煩囂的人群中,倒不如選擇無人的荒野來的悠然自得。
回去的前一個晚上,洋子來找我,還告訴了我一個消息,那就是月嬋死了。
我當時震驚到麻木,以至於以為自己是身處幻境之中。
那一晚,他說他也有了輕生的念頭,要隨月嬋的不幸車禍而去。
我隻是在一旁安慰,和歎息。
車禍,因為車而出現的禍,每天都在重複著,每天都有鮮紅的血液流在冰冷的大地上,那些生命,都變為了追憶。
也不知道什麼時間裏,我們走進了科技的園區,自從記事的那天起,科技就主宰著地球的每一處。
曆史上說,那些戰火連連的時期,民不聊生,國家破碎,家園被毀,人民都遭受著苦難,所以人們向往和平。
和平的年代裏,沒有戰火紛飛,卻狼煙不斷,沒有刀光劍影,卻屍橫遍野。
的確是科技成就了所有人,因為科技的誤差而死的人,隻是少數,但是,這個問題很難以判斷。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發現,成就了所有的東西,也會摧毀所有。
月嬋,身材凹凸有致,一張標準的娃娃臉,一米七以上的個頭,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雖然不是大美女,也算是個美女坯子,當初月嬋和洋子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莫名的有了些許的醋意。
現在,十八歲的年紀,十八歲的青春,人生最浮華最爛漫的年華,而她就這樣陪著秋風消逝在月亮的暗光裏。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起汽車鳴笛的聲音,那麼刺耳,好像要席卷下一條無辜的生命一樣,我甚至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裏,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那一晚,我和洋子喝酒,喝到叮嚀大醉,爛醉如泥,本來應該是悲戚的兩個人,隻剩下我歎息著,他在笑著,卻不知道笑著什麼。
他的笑裏還寫著解脫。
我告訴他,一切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