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政府大門,走在鎮子曾經最繁華的那條大街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機。
偶爾吹過一陣秋風,葉子開始有落下的痕跡了,雖然還沒有黃透。
昔日喧嘩的地方,如今這般的淒涼,一陣心痛的感覺包圍了全身,這種痛圍繞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不斷的拉扯著。
商鋪都已經緊緊的關上了大門,隻剩下招牌在風中那麼刺眼。
學校都已經把緊緊關著的大門敞開了,隻剩下這座頹廢的建築閃著陰沉的光。
偶爾從建築中的大樓上掉下一塊磚頭,叮當,落在躺在地上的鐵鍬上,聲音傳出好遠,好遠,回音傳來,又是一聲叮當。
那一群鬧事的同學不知道如今窩在了哪個角落,等待著明日的大動幹戈,還是早已散去了呢。
就這樣走著,腳下的垃圾吱吱作響,好像是許久沒有清潔工來打掃了吧。
在記憶裏,就在不久之前,還在這個鎮子的工廠裏的時候。
這裏,就在這條大街上,我取過錢,我買過摩托車。
如今,銀行的大門也是開著,裏麵的機器都被收走了,隻剩下門外的自助取款機。
我走過去,按了一下,沒有電,上麵的鍵盤也不知道被哪個調皮的孩子扣去了。
賣摩托車的地方,隻剩下一灘油跡和一隻扳手,還有地上的腳印,說明著曾經這裏的鼎沸。
走了十來裏地,我終於走出了鎮子。
路過曾經上班的工廠,裏麵也隻剩下那台挪不走的機器在風中生者鏽,等待著某天的一個廢品站來回收。
來到鎮子的邊緣,和下一個鎮子接壤的地方。
人山人海,人聲鼎沸。
在一處加油站的入口,我看到了久違的一些人。
還在那裏嘰嘰喳喳的說著最近發生的情況。
這些人,本來屬於政府門前的。
我走過去,依次打了下招呼,畢竟經常在一起嘮嗑。
王大姐說:“你也出來啦小子,就知道你受不了。”
黃大嬸說:“嗬嗬,早晚的事情,我就說嘛。”
李大娘說:“呦吼,終於出來了你,昨天就該跟我們出來的。”
鄭大爺說:“小子,回家吧,這裏不適合你生存。”
張大叔說,趙大伯說。
任何人都在津津有味的說著我的出現。
隻有我,默默的流下一滴不知名的淚,也許為了曾經的繁華都市而落
它的動亂,就讓時間去說明對錯吧,能夠說明的人們,都已經在這裏了。
動亂,還在持續著,隻是,與我無關了,可是,真的與我無關嗎,不確定。
反正,這兩天,我是自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