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楊陽的生日還有一天的時間。
鎮子裏的人越來越少,少到街上的垃圾都漂浮了起來。
我看著這些垃圾,一個人默默的想著一些什麼。
聽著那些還未完成的建設物都靜止了,有些寂寥。
前幾天還是叮叮當當的聲音,如今什麼也聽不見了。
世界都停止了下來。
如果沒有牆上的時鍾在滴滴答答的響著,我甚至以為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拿出一枚硬幣,盡力向上麵拋去,字就去,花就不去。
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硬幣掉在地上不見了蹤影。
對於這個結果,我心裏糾結極了,去還是不去,關係著一個人的命運,自己的命運。
不管任何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在心裏掂量一下自己的私心,當天枰的一端,有了私心做砝碼的時候,這件事情就會有了定論。
我的定論是五五開,不去,繼續守著這片偌大的政府大院,守著隻剩下鎮長和書記兩個人的院子,去,為了一個自己不在乎,無所謂的愛人,隻因為她深深的愛著我。
王軍端著兩碗方便麵抱怨的走來,口中念念叨叨的說:“我擦,這是什麼情況啊,就連最後一家便利店都關門了。”
我接過他手中的方便麵,說:“咱們還是走吧,這裏已經被利欲熏心染上了迷霧,也許,等到剩下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這個鎮子就好起來了呢。”
王軍歎了一口氣,看看政府大廳,低頭想了一會,說:“兄弟,你先走吧,我要陪著我伯伯。”
我繼續勸著,說:“兄弟啊,不要這樣啦,你也知道,這次的動亂全是因為你伯伯這個鎮長的隻手遮天,雖然他的做法太不人道了,但是,他也是很熱愛這片土地的。隻是,他所熱愛的土地,隻是土地,他不懂的人心,所以才會落敗啊。”
王軍堅定的說:“我是不會走的,別勸我了,如果我死在了這片土地上,記得為我來收屍,拜托了兄弟。”
我擺擺手,說:“也不至於這樣,反正你伯伯肯定是會坐牢的,本來欣欣向榮的鎮子被你伯伯搞的生靈塗炭,國家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王軍的頭深埋了下去,像在祈禱著什麼。
我說:“對不起,兄弟。我要走了,明天我有事情,我不想失約,我說過的,你也知道的,楊陽明天生日。”
王軍悲戚著說:“兄弟,我懂得。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免得惹禍上身。”
我說:“你看我像是隻可以享富貴,不能夠共困苦的人嗎?我去兩天,兩天之後,一定會回來的。”
王軍心不在焉的說:“在你吧,反正無所謂了。”
就這樣,我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兩件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