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夏 第四十三章 消失的背影(2 / 2)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募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靚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呀,不為修來生,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秒,心情寫在眉宇之間,抬頭瞥見,你那絕世的容顏。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那女孩徹底的消失了,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可是,那道背影,殘破的搖曳,卻印在了腦海。

我在走下車門,來到大頭的麵前,我本來打算說什麼,卻被他的自娛自樂講忘了。

名副其實,他的頭比我的要大一倍不止,肚子和腦袋的比例恰到好處。

我站在他的身後,不言語,他好像也沒有感覺到我的到來,依然怡然自得的唱著小曲。

我聽了好久好久,聽他破鑼亂敲的嗓音,我竟然做到了無動於衷,隻因那段詞。

大頭哼唱的也許是剛剛走出去消失了的姑娘,也許是他記憶裏的某一位姑娘,反正絕對不是表達愛情的,表達的隻有心聲。

他依舊在哼著:“二八年華嬌羞藏,曼妙婀娜身段佳,柔荑凝脂顏如玉。金絲碧玉鴛鴦床。鴛鴦床上鴛鴦飛,夜夜笙歌鳳求凰,春宵含簫曲未了,香津玉液舌尖繞,佳人含簫不能語。雙目頻送秋波言。待到花露漸濃處,銀槍深舞摧紅顏,顏色漸亂枝漸顫,及至天明花已殘。不知誰曾有言,春光無限好,隻是哪堪摧殘。屋外海棠的壓冬天。心已亂,人也亂。

當時,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自然之力,大地之魂,眾生之愛,蒼天之道,它們告訴我要以我有軀之身,幻有歸之力,風起雲湧,神歸吾身。

我真的好想直接上去甩他兩個耳光,不帶有做作的成分,把大頭的腦袋甩上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可是,因為我的懦弱,因為我的膽怯,我也隻是幻想了一下下而已。

真是:醉眼看罷雁雙飛,夢醒方知人未歸……

大頭轉身,發現了我,我當時還處在幻想當中,傻傻的表情有些可愛。

大頭笑了一下,來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