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不斷的咒罵著這個負責人,這算什麼?扔下我,自己走了,走的時候還告訴我說,傍晚有人回來做飯,就和他們一起吃吧。
沒有辦法,隻能幹等著,無聊至極了,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在牆上寫下一段話:“我要逃走,逃出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無奈等著吧。
快要傍晚的時候,確實出現了人的影子,這群人我是真的難以形容。第一位走進屋子的,是一位老人,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有快近花甲的歲數了,走路都開始顫顫巍巍。第二位是一個小夥子,頭發好像有段時間沒有洗過了,右眼還是凹下去的,看著比較瘮人。第三位長的還算是五官端正,就是眼神遊離,不知所措,也不說話,安靜的像躺在棺材裏作古的人種。
這是一群什麼人?難道我的工作是照顧收容所的病人?明明是說做綠化的工作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費解的想著。
那位老人看起來比較友善,最先開口對我說:“新來的小夥子,今天剛剛來嗎?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工作場地吧,現在先吃飯吧。”
我答應著,一切聽人家的安排吧,入鄉隨俗,隨遇而安,默默忍受著現實的不公平。老天看來真的是公平的,因為它讓我們都覺得它是不公平的。老人問我為什麼來打工,我回答說為了買一部手機,買了手機聯係一個人,這個人是我現在很在乎的人。
老人笑著,說我們還真的是幼稚的年輕人呢。
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告訴我說:“這倆人,眼不好使的這一個,是為了掙錢去找一個女網友,可是都已經將近快一個月了,到現在也沒有看見他和所謂的女網友見麵。不說話的那一個,是浙江的,來到傷卻城後被人騙光了身上所有的錢,無奈之下才來這裏工作,等掙夠了錢好回老家的,快要走了吧應該。現在多了一個買手機的,都幹不長哦,這種環境下,的確不是年輕人可以長期工作的地方,我都這一把年紀了,無所謂了,你們可要好好的工作,早些離開這裏啊。”
我總是覺得這個老人說的話不簡單,所以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了。
又掃視了一遍這間屋子,的確不是人可以長期住下去的。
沒有電燈,而是用蠟燭代替照明,一人一張床板,在下麵鋪幾隻磚頭就是一個床位。沒有取暖的設備,隻有靠著自己的體溫去暖被窩。牆上不知道什麼地方還漏風,一陣陣的涼意襲來。
夢想有一些破碎了,對於一個習慣了享尊處優的我來說,這簡直就是地獄般的存在。
既然已經走進了地獄,就在地獄裏麵怒吼吧。
風也吹不散的心,雨也淋不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