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葉子 (前傳) 第十九章 沉默,錯了嗎?(2 / 3)

這或許是錯誤的決定,或許是一種讓我認清事實的時候,或許……這個世界已經不容許我繼續當個傻瓜,更不要說當一輩子。一踏進去,球又向我飛過來,而且是快狠準的殺球。如果我有球拍的話,我是接得到的……但是右手已經拿著球,當我正想著用左手接會不會接不到的時候,腳邊落下了另一粒。

好吧……就是這樣,把我的注意力分散。雖然不是正中我的頭,但也敲到了我的額頭。打中我的是一個臉型削瘦,身材平平板板,一副竹竿兒樣子的女生,我仔細看起來,她還好像是姊的同班同學。隻見她把球拍靠在肩上,掩著嘴假裝突然認出我來,然後演起了愧疚的樣子。

「對不起喔!我竟然打中丁馨柔妹妹的頭,真是不好意思呢……」姊的同學這麼說,那短發女生居然也配合著演出,裝不知情般地說:「哦?原來是丁馨柔的妹妹,我還以為是傻傻的新生呢!我也想說不好意思啊!剛剛罵你豬呢!」

「哎,你也真是的,總不能人家像什麼,你就說她是什麼啊!」竹竿說著。

「哈哈哈哈哈──」球場上,四周圍,大家都笑了。

「哎喲,雖然很──不好意思,但能不能麻?煩?你?還我球啊?」竹竿在對麵這麼喊著。又是那種眼神,那種語氣。

現在我麵前有兩粒球手上有一粒,我彎下身正想拾球的時候,聽見球的哀號聲又向我飛過來……

也不知道誰這麼順手地被我搶了球拍,我把球殺了回去,跟著手上的跟腳下的一粒一粒打回去……

這才發覺……原來陪阿毅打籃球時練了接球傳球時的準,卻沒有練到他投籃的功夫。所以,就算球接得再準,我卻一顆都投不進籃框。換句話說,羽毛球雖然夾雜著哀號聲被我打回去……卻沒有一粒打中人。

「嗯……好可惜。」姊故意眯小她的大眼睛,眨一眨後這麼說。

「……」姊的出現讓我嚇到,她站在我右手邊,我的左手邊也突然冒出一句話:「Lucky──你殺球還真的不是普通的不準!」這是香玲皺著眉頭說的。

「嗯嗯!說的沒錯。小寧,回家要好好練一練球喔!」姊拍著我的肩膀,我的汗流了下來。這才仔細地看了手中的球拍,隻見上頭貼著小紙娟秀的字體寫著:丁馨柔。

「靠──難怪會這麼順手……」我心想著。

那根竹竿開始泛黑,她周圍也多了兩個殺球給我的人。短發的一手插著腰,一隻手的食指對我指著,然後罵道:「喂!丁馨柔的妹妹!你還球怎麼這麼沒禮貌啊!?」

要不是姊就在身邊,我一定把球拍丟過去,就算丟不中。我看了看那個人,打算不予理會離開球場。轉身才踏出一步,又是一陣呼嘯而過的哀號……

我在想著事情,那就是:為什麼我殺回去的球都沒有他們的準?所以,那粒球又打中了我的頭。在我的腦子還沒有下指令以前,手中的球拍不自覺地握緊,身體不自覺地彎身拾起了球。

「現在是還能夠選擇沉默的時候嗎?」我問著自己。

如果現在我身邊有一群猴子,大概早在我沒搶球拍以前,他們就衝過去咬人了。那麼,這一刻,還是不是能夠不開口的時候?

「為什麼沉默?為什麼不反駁?你說無所謂是吧!?」

「那為什麼總是替別人辯駁?你身邊的人都忍不住為你打人,你還在虛偽什麼?」

「想清楚,是不是真的什麼都無所謂!」

耳邊突然響起了不該記得的話,那個人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羽球場的聲音。那輕蔑的語氣、嘲笑的眼神說的話,把我帶回童年記憶的話……說話的人就是林衡賜。

他不隻是在我麵前晃動著那把刀,他還狠很地對準我心頭插了一道鮮血直流。

跟健吵架的那一天,我蹺課了。靠著樹睡著的我又被胃的戰鼓聲敲醒,被餓醒時差點被胃的抗議聲淹沒。心裏想馬上去食堂找吃的,這時,樹上又有人跳下來,還遞給了我一個便當……那是林衡賜。

他笑嘻嘻地對我說:「餓醒啦?下次蹺課前記得先買便當傍身。」我拿著便當傻眼一兩秒,說著:「你怎麼會知道?」他沒回答轉身就想走,我連忙跑到他麵前把便當還給了他。

他看著我手上的便當卻不接,隻是笑著問我:「你不是餓了嗎?」

我估計他的溫柔程度是跟有著白羽翼時的姊姊不相上下的,如果上次那個被健打成豬頭的學長沒有突然出現……我真的會把他當天使看的。也許,很多事情我真的不會處理……那個豬頭學長其實也是糾察隊的。看到這麼好報告的事情,他身為廣播電台的一員,是不會放過採訪的。但是他的採,應該是足字邊的踩……

「糾察隊隊長,林衡賜同學,你還真的很難找。請問你現在是剛好抓到蹺課的學生呢?還是自己蹺課出來約會?」他正踩著。

學校還真的是一個複雜的地方,它複雜到隻要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叫約會。如果一男一女單獨存在於一個角落……那個就會被叫做──幽會。林衡賜就像傳聞中一樣的酷,他的酷到了一種地步,他可以酷到連一眼都不看那個豬頭學長就回答:「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