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的藥很有效。”
“我沒做什麼,是清嵐的巫術起的效果。”
站起身捶了捶腰,盛戈見非墨來了,不客氣的將手中的小鏟子一並丟給他。要不是離落天天在耳邊嚷嚷著那些花草抱怨沒人澆水,她才懶得起這麼早。
非墨也不再糾結,反正有些事,記在心裏就可以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就著木桶洗了手,盛戈站在一邊看著非墨澆花。
“先說好。如果你不管那群人的死活,那我一個人去也無妨。那天的事我也可以不問,不過,我會瞧不起你。”
抱著雙臂,盛戈完全沒把眼前的人當作她的頂頭上司。
這兩日她能什麼都不做的待在這裏,一是因為非墨的傷勢,她想等他醒來後再作決定。二是在等消息。
等一個可以動手的機會。
看著盛戈眉心的那處金色花瓣,這樣的盛戈渾身上下散發著自信的光芒,他毫不懷疑隻要她想去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
沒有急於回答盛戈的問題,非墨放下木瓢,洗了手,在花園中的石桌旁就坐。
招手引來一股清泉注入石桌上的茶壺中。
看著非墨引水、點火,洗茶、沏茶,不懂茶道的盛戈也被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吸引。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很好看。
褪去了那件黑色鬥篷,一身白色長袍的非墨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消瘦,卻半點不減其風華絕代。
“嚐嚐。”
倒了兩杯茶,端起一杯遞給盛戈,示意她落座。
盛戈吹了吹茶水,清香撲鼻。送到嘴邊抿了一口,茶水有點燙,剛入口,便是一股香甜。
味道由濃變淡,入口後又由淡便濃,一種茶,入口前與入口後卻是兩種感覺。
職業病的關係,她喜歡用花、用藥草泡水喝,卻很少喝茶葉泡的茶。
“味道如何?”
“很好喝。”
“有些事情,就跟這杯茶一樣。剛泡出來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味道,隻有入口了才知道。有時間陪我走走嗎?”
站起身,非墨朝著盛戈伸出手。
山莊外有一條通往下山的山道。
非墨帶著盛戈走在一條開完野花的小徑上。
小徑曲徑通幽,卻是朝著山上。空氣清新,隱約可聽見鳥叫蟲鳴。走在非墨身旁,踩著腳下的鵝卵石,盛戈覺得這裏的環境很像百草堂,安靜、清幽,很適合修行。
“你很聰明。有些事,我想我沒說,但你也已經注意到了。還記得在回帝都的路上,絕煞將你抓走的那次嗎?我本可以救你,卻最終沒有出手。”
“還有這次,我本可以將妖狐緝殺的。“
“有的時候,我做的事情並不是出於我自己的意誌。或者說,很多時候我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這種感覺,很無力。”
“你知道那日,我是被誰所傷嗎?”
靜靜的聽著非墨的話,盛戈的唇瓣微動,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我的胸口處,插著一把刀。這是世間最難解的血咒,隻要違法規則,那把刀就會插進我的心脈,將我一擊斃命。隻要是他的意誌,我都不能反抗。”
非墨的語氣平常稀疏,就像在說著屬於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