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是你自己出來呢?還是我殺光這裏的所有人,你再出來呢?”
“什麼意思?”
“噓,你聽~”
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紫衣女子衝著盛戈做了個“聽”的動作。結界中的盛戈凝神靜聽,這才驚覺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叫聲淒厲慘絕人寰,一個“啊”字還未說出口,聲音已經戛然而止,就像被人活生生的瞬間擰斷脖子。
“這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慘叫聲,是不是很悅耳?”
或者說,她享受的,是這種將別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這種快感,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滿足她的。
“我的蝴蝶骨扇隻要再打開一格,這間客棧的所有人,都會死。不過,隻要你跟我走,我可以放過他們。”
挑釁的看了一眼穩坐在那裏的非墨,紫衣女子衝著盛戈循循誘導。這次的單子報酬實在是優厚,當然想對的風險也大,若不然,絕煞也不會跟著她親自出馬。
在客棧見到非墨後,她便直覺這個男人很強。而對於女扮男裝的盛戈,她反倒沒有放在眼裏。一個被禁錮了十五年的大小姐,即使僥幸逃出來,也不過是個毫無靈力的廢物,根本不足為懼!
更何況,對於這種安於命運不懂反抗的大小姐,身上通常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一顆該死的同情心,見不得別人因為她受到傷害。
所以,即使有非墨這個看不出實力的人護著,有絕煞在暗處,她隻需用法子逼著盛戈主動跟她走。
就在紫衣女子躊躇滿誌,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之時,站在非墨身後的盛戈卻動了。施施然的理了理衣衫,盛戈的動作間不急不慢,神色也不見多少焦急。
“隻要我跟你走,你就放過他們?那這麼說,我應該感謝你?或者說,你以為他們死在了你的手上,會讓我產生負罪感?”
“看來,你還真是對我不了解。”
搖了搖頭,盛戈朝前走了幾步,隻要再走一步,就能跨過結界,被藍色火焰燒著。
一直靜觀其變的非墨與蓄勢待發的紫衣女子,一時間因為她的舉動也不由得集中注意力。
“他們是因你而死,不是我。你這個行凶之人都沒有愧疚感,我這個受害者為什麼要心生愧疚?我不是聖母,更沒有那個誌向去當瑪麗蘇·····”
“你要動手?請便!”
做了個“抬手”的姿勢,盛戈抱著雙臂抬起下巴,看著紫衣女子的眼神極為挑釁和不屑,將其方才的得意盡數踢了回去。
“你以為我不敢?”
沒有預料到盛戈會如此反應的紫衣女子,顯然被她的話激怒了。難道事先得到的情報有誤?不是說這個七小姐性情懦弱,平日裏連一句狠話都不曾說過嗎?
塗著紅色豆蔻的纖長手指在紅色骨扇上緩緩滑過,第二格扇與第三格之間的間隙在指尖一點點被打開。
“且慢!我的話還沒說完。”
“怎麼,後悔了?”
她就知道,這個大小姐剛才是在虛張聲勢,一個人的性情怎麼可能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哼!
“我隻是想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說,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動作快?”
伸手碰了碰薄得就像一張紙的透明結界,盛戈在說出這句話時,語氣雲淡風輕的就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好不好,午飯應該吃什麼。
“什麼意思?”
聞言,紫衣女子手上的動作一頓,隱隱覺得盛戈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對勁兒。
“沒什麼意思。就是在想,如果我變成一具屍體,你們把我帶回去盛弑天會不會付你們報酬?反正我現在出去也是死,不出去早晚也要死。倒不如,陪著外麵那群人一起死。至少在黃泉路上,還有個伴兒。”
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要她凡事都開口向非墨求救,自然是做不到的。而且,從方才開始非墨就處於袖手旁觀中,她心裏不難猜測,這個男人對她的信任,似乎還處於觀察階段。
天下本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如此,那便靠自己吧!
話音剛落,不等眾人反應,盛戈前伸的手突然一動,眨眼間已經穿過了結界,被外麵漂浮的淡藍色火焰包圍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