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在第二天中午去世的,我大哭了一場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淚都流幹,我想以後都不會再哭了,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認識顧瀟是我快樂的起點卻也注定是我一生也無法走出來的傷痛。我曾無數遍問自己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了結局是否還會選擇相遇,然而我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奶奶走的時候沈夏然也來了,他們兩個在一旁看著我,都沒有上前安慰,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隻有我自己可以走出來。其實我是感激沈夏然的,他總是默默地幫了我好多忙,例如請假、照顧奶奶還有後來的寬容和理解。有時候我在想若我沒有遇見顧瀟或許最後我會深深地愛上沈夏然呢!隻是一切早已注定,讓我、顧瀟、沈夏然、林安安還有後來的張藝汐都進入了一個死循環。奶奶走後的那天晚上我變得有些神情呆滯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屍體,後來我們三個一起去了我家,我拿出了床下的那個盒子裏麵有一張信用卡和一封信。
我含著淚看完了那封信,信的內容是“丫頭: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奶奶可能已經走了。這張卡裏有100萬是當年你爺爺和我離婚的時候給我的,我留了100萬給你。你爸爸好賭我藏了整整十年,就是怕有一天奶奶走了你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丫頭不要難過奶奶會在天上看著你,直到你幸福為止。奶奶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裏,所以不要怪你的父母,即使他們帶給你太多的傷害,你要試著去原諒他們好嗎?從今以後你要更勇敢,答應奶奶好好的、堅強的去過屬於你自己的生活。”那一晚我們三個在我家的樓頂呆了一夜,城市的風也帶著淒清寂寞,吹在我們的臉上,呼嘯著我們青澀的年華。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燈紅酒綠、喧囂、寂寥。
黑暗的天空點綴著寥寥落落的幾顆疏星,星旁有月,月下是是冰冷的大地和我久已漸漸冰涼的心底。我們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北方的天空上那一顆閃亮的星星,在著廣闊的天際它顯得無比渺小但卻在努力的綻放光輝。快天亮的時候沈夏然指了指那顆星說:“那顆星星真亮”。顧瀟點了點頭“是啊,在這茫茫宇宙中即便它明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但是它還是勇敢的發光,蘇蘇,振作起來吧,我和夏然都希望你好起來”。“是啊蘇蘇,你一定要勇敢,我們都會陪著你”。沈夏然說。我抬頭看他倆,他們的眼裏是期望、是鼓勵。“謝謝你夏然哥,謝謝你顧瀟哥,我會的,我會好起來……”再抬頭時我的眼裏不再是呆滯,而是一種新生後的堅定。
我說:“顧瀟哥、夏然哥你們能陪我去個地方嗎,今天?”沈夏然笑著說:“當然,說吧去哪?”帥氣的臉上透著孩子一般的純真,其實沈夏然真的很帥。“我想把奶奶的骨灰送湖南老家去,她一定很想回家”。顧瀟說:“那好,我現在去買機票,夏然去學校請假,蘇蘇去洗漱一下,一個小時候機場見”。我和沈夏然都表示同意。
就這樣我們仨去了湖南,我們將奶奶的骨灰送到了奶奶家的宗祠裏,拜別了奶奶後我帶他們去了遊樂場,他們感到奇怪,我牽起顧瀟手說:“顧瀟哥,你不是說從沒去過遊樂場嗎,今天我和夏然哥陪你一起”。顧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我們然後笑了,像第一次見麵一樣陽光的笑“謝謝你蘇蘇,可是今天不行”。“為什麼?顧瀟哥不是一直想玩嗎?”我說。“顧瀟人家小梳子都親自邀請你了,你就別磨嘰了,趕緊的難得哥哥我玩性大發”。沈夏然說著手搭上了顧瀟的肩膀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今天真不行”。“誒顧瀟,哥哥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你就一句話吧,去不去”。顧瀟臉色有些難看,為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夏然。我開口:“好吧,顧瀟哥說不行那就改天吧,這樣那天顧瀟哥想玩了我再陪他”。我和顧瀟都是這樣見不得對方難過,總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對方,最後卻讓對方都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