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瞥了眼那上頭的英文標注:“檔案館?”
“莫大所有學生的個人信息資料檔案都在裏麵,包括圖像采集。”奧蘭多敲擊觸控板,點進去。
不同人種,不同麵孔的大頭照和白底黑字的資料嵌在窗口內,一個接一個飛快彈出,很快把屏幕擠得滿滿當當。
ctrl+c
ctrl+v
最基本的複製,粘貼。
彈窗一片片,如雪花般,蹭蹭消失,鑽進移動硬盤的一個新建文件夾內,奧蘭多冠名為,“可悲的糖針”。
秦珊困惑:“可悲的糖針?”
“這座建築物,也被稱作,斯大林的婚禮蛋糕。”
糖針是糕點的基本裝飾品,秦珊基本能懂了。
拷貝完畢,奧蘭多利落地點開一個新軟件,用來進行人臉識別。以列昂彩信發來的那張“兒子”相片為底圖,將複製過來的所有圖像采集樣照導入數據庫,再自動圖層重疊,逐一進行比照和判定。
這種識別技術還算先進靠譜,是通過人像麵部的主要特征進行判斷的。
比如瞳孔焦距,鼻梁高度,雙眼與嘴部比例以及距離,等等。
隻要有其中幾項符合就可以判斷出是否是同一個人了,識別效率極高,準確度少說也有90%。
很快,奧蘭多鎖定目標。
與此同時,可悲糖針之一,那個借電腦的四眼小男生,一小步一小步挪了過來。
奧蘭多加載完目標人的所有資料,一下扯掉數據線,就著移動硬盤繞上兩道,揣回衣兜。
四眼瞄了眼電腦屏幕,那裏是自己原封不動的桌麵背景,幹淨得如同從未被人使用過一樣。一米六多的霓虹男性在一米九多的英國佬麵前有些壓力山大,隻輕聲輕氣地用英語詢問:“用好了嗎?”
典型的日本口語,一聽就知道是來自何方。
男孩的嗓音和他的相貌都非常稚嫩,完全不像個大學學子,更像是高中生。
秦珊立刻綻開一個清甜的笑臉:“好了,謝謝你。”
四眼眼睫垂底,耳根略略泛紅:“沒……沒事……”
奧蘭多“啪”得闔上筆記本,一把塞回男孩懷裏,力道大得讓對方幾要穩不住身形,朝後踉蹌了半步。
金發男人隨即握住秦珊的手腕,扯著她走下階梯。
大狗趕緊晃著尾巴跟緊。
秦珊一級一級跟在他後頭踏步,抬起另一隻手戳了戳他後背,故作神秘問:“奧蘭多,你搞定了?”
奧蘭多沉沉應道:“嗯。”
“是誰?”
奧蘭多向來不賣關子,“狄安娜·伊萬諾夫娜·伊萬諾娃,大三,藝術係戲劇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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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的最高處,石柱邊,黑發少年目送奧蘭多一行人慢慢離開,在視野中化成黑點後,才轉身邁入主樓,回到自己的宿舍。
高檔單人間,莫大最昂貴的寢室。
他打開筆記本,十根手指像是一位瘋魔的鋼琴家,飛一樣在白色的鍵盤上敲打。
很快,一個聊天程序在短短幾十秒內完成。
半透明的框架跳躍出來,光標在不停閃動,少年扶了扶眼鏡,繼續劈裏啪啦按鍵,黑色背景裏很快浮出一行鮮明的白字:
宗秀一:老大,我來了
qaq:嗯
宗秀一:為什麼又用顏文字當id?
tat:不喜歡?那換個
宗秀一:算了……找我什麼事?
tat:幫我查個人
【視頻文件傳輸中……】
白皙斯文的少年習慣性扶眼鏡,點開那個視頻,純黑的瞳孔逐漸幽深,是一種頗感興趣的深沉。
畫麵裏,短短幾秒的光景,那個金發男人,在水果鋪前,僅用一個蘋果,就踢爆了自己人一張大臉。
感覺像是在看美國打鬥片。
鏡片寒光一閃,宗秀一慢條斯理輸入內容:
宗秀一:是他啊……真是趕巧,我剛剛在樓下跟他有過一麵之緣。上完我的寶貝(電腦)之後,居然查不出一點吻痕(痕跡)和淤青(破綻)。
tat:喔,有點意思
宗秀一:可以不用顏文字當id了嗎?
(/へ\*):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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