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fu發布我呆頭呆腦的怔住了,手中握著的曾給我身心帶來震顫的美女圖不覺滑落在地上。父親彎腰撿起,展開後神情複雜地看了,便要撕掉。我這才回過神來,驚措地呼喊:“不要啊,老爸!”拖著他的衣衫,我的臉都要扭曲了,淚水在眼眶旋轉,像是即將落崖的微小生命。
cmfu發布“為什麼?為什麼?”父親扔掉美女圖狂叫著,“我指望你畫出名堂,不是要你去想女人。”
cmfu發布我低垂了頭,沒有再說什麼,我知道自己不知不覺觸動了父親最敏感的神經,他這輩子見什麼都平靜,處理任何事都寬容,就是在內心容不下女人。我沒有見過父親的女人,她一生下我就離開了這個曾給予她溫暖的地方,到很遠的一個城市;就離開了一向深愛她的我那重情重義卻又老實巴交的父親,尋求新的美滿。我知道那是父親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我理解父親心靈深處的創痛,可是,父親啊,你怎能以點蓋麵去怨恨天下的女人,怎能讓內心的痛苦來扭曲你一向對我的溫情。
cmfu發布父親在電視中看到美展中醒目的那張《美女》圖的時候,就有教訓我的決定了。我真的不知道回家的結局是這樣,因為那位美術老先生的笑容讓我看到父親的笑容,沒想到會這樣。我晚上偷偷展開那張給我帶來鮮花與辱罵的《美女》觀瞧,總覺得她是來自天籟的聖者,是的,我已經傾聽想象過多年了。在這情形下,就使得父親苦心的斥責反增添了我內心原就有的叛逆的份量。我有把畫中人換回現實的願望了,盡管很渺茫。
cmfu發布我開始出現在一些街巷村頭,開始注視每一張女性的臉,像幽靈一樣遊離於城市、鄉村,我要尋找我想象多年的夢中女神。可是,城市魚群一樣的行人,來不及讓我一個個觀瞧,鄉村零亂的房舍,我無法叩拜每一張麵孔。我每每到晚上回家的時候已麵色蒼白,因為我的身心已無法負荷白天與黑夜輪回奔忙。我的思維常常被推到臨海的崖岸,父親對我瞎逛的冷言,就如海浪一樣吞食我的心靈。我用雙手在黑夜裏觸摸著,眼角滴下的淚,才使我發覺自己是那麼渴望有一個港灣,發覺自己是那麼的需要,甚至是迫切的需要一個女人溫熱的撫愛。
cmfu發布我的名氣畢竟給我帶來一些運氣。那位教我美術的老先生推薦我到一家美術創作社創作油畫,待遇各方麵都不錯,我欣然應許了,其目的倒不是十分想去追求事業的成功,而是想暫時別開家中沉悶的空氣。
cmfu發布父親送我上車去省城的那刻,痛苦的別過臉,我頓覺心裏頭像是受了什麼重擊,多年來,我是他唯一的夥伴和希冀啊!如今別離,我竟是背著一個那樣不堪與人言的想法,竟是為了離開父親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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