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城創作社是一家專門從事美術創作、作品展覽及拍賣的民營團體,近年來獲得了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良好的雙重收益。從藝術創作水平的角度來說,它一直走在全省同類團體的前列,有些作品甚至能夠與美術名家的作品比肩。其實,早在這以前,我就聽說過這個著名團體,但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能成為麾下的成員。現在就不同了,除卻老先生的舉薦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有《美女》作為實績,得到相當的禮遇是自然的——一開始就給我配備了一間個人的畫室。
這裏的美女如雲,倒著實在我料想之外,模特們全身裸露擺弄的姿態常使我目瞪口呆,我的雙眼每每直直地望著,常感覺自己如墜入在無邊的汪洋之中,美人魚撕扯著我的喉管,使我欲罷不能。我知道這決不是一個美術家的意識境界,可我真的很難用藝術的眼光審視天生尤物的一笑一嗔。
我是愚笨的天才,我猜想。但我決不是一個褻瀆美的人,我又想。我的《美女》是公認的佳作,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動人的櫻唇……這是我再度出現在街頭的又一原因。
累了我就回到了自己的畫室,這天我沒有創作,所幸創作社對畫家們的管理格外的放鬆,這也是對藝術個性的尊重。我劃弄劃弄了幾下手臂,覺得全身很乏力,就靠著畫架坐下,迷迷糊糊的就睡了。我夢見自己躺在一張孤獨的床上,四周是塗滿黑漆的牆,我頓時感到很寒冷,正要大叫的時候,一團溫軟的東西塞進了我的口中,很甜,有女人的肉香。我睜開眼,原來是那畫中美女在向我微笑。我身子一抖,醒了,隻見畫室門口果真站著一個女人。美女。
“你醒了,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她有些焦慮地對我說。
我睡眼朦朧,麵前泛著白霧的光。“你是來做我模特的吧!”我習慣性地說。
“是,也不是。”她有點怯怯,“我的容顏早已在你的畫中了,我在電視中看到的。”
我疑惑惑直立了身子,怔怔地看著她,少許,我的神經不禁一顫,真不敢相信,我有點語無倫次了,“你,你真的與我那畫中人一模一樣?!我,我的夢還沒醒吧?”
“我當時也不相信,但我從電視中是真切地看到了,我真的好感動,內心有說不出的幸福全文閱讀紅蝶。我就開始打聽你的下落,尋覓你的蹤影,走過了多少的路,今天才找到你。”
我沒有了言語,隻傻傻地看著她,看她的臉,她的唇,特別是她月亮般的眼睛,原來世間果真是有這樣的奇跡,在我的腦海深處,或者就在我的畫中,她確實是我要找的那個女人。
我要怎樣地去對待這個女人呢,而她又會怎樣對待我呢,這個短暫停留在我心中的疑慮似乎沒有存在的餘地,因為有一種冥冥之中上蒼對我們的安排,在發揮著它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