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心想,你哪裏是怕自己照顧不周,分明是怕自己監視不周。我低著頭自顧自的喝了口茶,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怎麼今天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啊?他們-----都去哪裏了?”
紫衣笑道:“姑娘不知道嗎?今日龍騎部落的阿奇格帶著阿史娜公主來我們王庭做客了!大家都看熱鬧去了!”
阿史娜公主?那不就是那天在篝火晚會上給紮哈羅送腰帶那個女子嗎?“他們來做什麼?”我奇怪道。
“姑娘怎麼忘了,馬上惠宜大妃就要過五十大壽了,他們是來賀壽的!”紫衣笑道。
“惠宜大妃的生辰不是在半個月後嗎?他們這麼早就來了?”
“是啊!惠宜大妃很喜歡阿史娜公主,所以趁著這個機會,要她多住幾天呢!”紫衣滿臉笑意道。
我笑了笑便不再做聲了!不知為什麼,聽紫衣怎麼說著,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早就聽說,惠宜大妃有意撮合紮哈羅和阿史娜公主,想必這次是是為了紮哈羅的婚事也未可知。
轉眼間就到了惠宜大妃五十大壽的日子,這幾天來各部落賀壽的人們都陸續到了,草場上搭起了不少帳篷。看著人們忙忙碌碌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是最清閑的人。不過,這也難怪,我畢竟是個外人嘛。我站在一旁酸溜溜的想。好啊,他們幹他們的,我自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叫了綠珠和紫衣,一同騎上馬出去遛彎兒。心想,既然被你們排斥在外,那我躲得遠遠的還不行嗎?
我們一路狂奔,不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那片胡楊林邊。我一個箭步跳下了馬,朝月湖走去。現在是初冬時節,遠處的胡楊林還是黃燦燦的,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彩衣。月湖平靜如鏡,沒有一絲波瀾,跟我的心情大不相同。我呆呆的看向遠處,想起了自己和紮哈羅那天到這裏來的情景。那天他放下心防,跟我說了那麼多的話。這一切還仿佛近在眼前。可是,現在呢?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他們說他去北海打獵去了。依我看,即便是在這裏,心也早飛向阿史娜哪裏去了。
我正悶悶不樂的低頭沉思,突然聽見紫衣叫我。我回頭應了一聲,問她什麼事。“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紫衣上前小聲提醒道。我點了點頭,正準備回去。剛要上馬,就看到來了幾個穿著豔麗的人。等她們靠近,我一眼就認出來,為首的那個就是那位人稱“草原上會行走的鮮花“的阿史娜公主。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女,看見我們她勒住了馬,神情傲慢的打量著我們。
紫衣是個機靈的人,見我們雙方都不開口,便上前行了個禮,用氐族話向阿史娜公主說了些什麼。我想應該是說明我們的來意,或是像公主介紹我吧!那公主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下了馬,徑直朝我走過來。“你就是紮哈羅哥哥救下的那個漢族女子?”她用很生硬的漢語斷斷續續的說道,語氣裏盡是蔑視。
我愣了一下,覺得對方好像來者不善。這時,綠珠輕輕地拽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看綠珠。綠珠迅速給我遞了個眼色,我會意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她皺了皺眉,仿佛受到了侮辱,盛氣淩人的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紫衣可能覺得公主語氣露出不悅,怕生是非,向前說道:“我們來這附近散散步,這就要回去了!”
阿史娜公主冷笑了一聲,回頭朝那兩個侍女說了一句氐族話,那兩個女子頓時笑了起來。而後,她又回頭神氣十足的斜睨了我一眼,帶著那兩個女子去了月湖。她剛才說什麼?我問紫衣她們。隻見她們兩人都漲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算了,有什麼呀?我才不在乎呢?我回頭瞧瞧那位公主,上馬回去了。
大妃的壽宴定在黃昏舉行,等我們回去的時候,草場上早已生好了幾堆篝火。旁邊的空地上擺上了各種肉食和美酒,離穹廬大帳最近的地方架著一隻很大的羊,已經在烤了,空氣中時時散發出陣陣香味。來來往往人們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動作輕快而明捷,看來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