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課 治學嚴謹 求實求真
顧炎武治學求實求精
顧炎武是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他六歲讀《大學》,九歲學《周易》,一生勤奮治學,行萬裏路、讀萬卷書,博聞多才,其著述廣涉經義、史學、文字、音韻、金石、考古、天文、曆算、地理、軍旅等諸多領域,在很多方麵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對清代學術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顧炎武治學一是注重求實求真。他一生憂國憂民,重視有關國計民生、能“經世致用”的知識,注重實地考察,尤其重視對具體問題的研究和考察。他用了25年的時間,遍曆山東、河北、山西、陝西等廣大地區,所到之處,既考察山川地理,還了解國計民生。他還考察了山海關、居庸關、古北口、昌黎、薊州等戰略要地。他每次旅行時,都會使用兩匹馬輪流換著騎,用兩頭騾子馱著書,有時候到了邊塞亭障,就找老兵到路邊的小酒店一起暢飲,詢問當地的風土人 情和地理情況。如果和自己知道的不同就翻書詳細地訂正,一定到沒有任何疑惑為止。他寫的《肇域誌》,始作於1639年,完成於1662年,是一部明代地理總誌。為撰此書,顧炎武閱讀了1000餘部明代方誌、專誌及一代名公文集等,廣泛記錄各地自然資源、民族習風、農田水利、賦役漕運、商業貿易、兵防交通等等。可以說,《肇域誌》不僅是一部地理總誌,更是一部社會史的實錄,記錄在書中的部分誌書內容具有極為珍貴的史料價值。
顧炎武治學的第二個特點是求精。《日知錄》是顧炎武的代表作,是他用大半生的時間和精力寫的八十萬言的讀書劄記。顧炎武說:我從小讀書養成一個習慣,每有心得,便信手記錄下來。日後發現與新材料和新認識有不合之處,就反複修改。倘若發現與古人所見略同,則幹脆刪除。日積月累,花三十年工夫寫成這本書,期待後世方家審正。顧炎武治學注重研究,廣泛閱讀,潛心探究,往往筆耕一年,反複尋究,僅得十餘條,充其量也不過萬把字。這種“十年磨一劍”的精品意識值得後人學習。《日知錄》問世三百多年來,始終被學術界尊為精品。他反對治學中的蜻蜓點水和沽名釣譽現象,把追名逐利、草率自刻文集的人斥之為“失足落井”;把不辨良莠、盲目為這類文集作序斥之為“落井下石”。
議一議
讀了這個故事談談你對治學求實求精方麵的認識和收獲。
經典
是是、非非謂之知,非是、是非謂之愚。——《荀子·修身》
能夠肯定正確的、否定錯誤的才是智慧的表現。把錯的認為是對的、把對的認為是錯的,那就是愚昧的表現。
君子當有所好惡,好惡不可不明。——唐·韓愈《與崔群書》
人都是有兩重性的,有他好的一麵,也有他不好的一麵,好與不好,應該能夠分辨明白。
新鬆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
——唐·杜甫《將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嚴鄭公》
我恨不得讓新鬆長到千尺高,而對於惡竹,則必須全部加以根除。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rú)子牛。——魯迅悟一悟
求真務實的科學精神是人們做學問、幹事業必須具備的優秀品質。司馬遷堅持求實精神,不畏強權,不顧身家性命,敢於直言,客觀公正地記錄曆史事實,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司馬遷不僅為中華文化作出了曆史貢獻,而且在品德上也是我們後人學習的榜樣。
延伸
卓越的科學家竺可楨
春天,在北海公園,常常有一位麵容清瘦、精神矍鑠的老人,早晨上班從北門進園,南門出去,下午下班從南門進園,北門出去。這位老人就是著名的科學家竺可楨。從他的住宅到辦公地點,正好經過北海公園。本來他可以坐汽車去,但是他卻喜歡步行穿過公園。他這樣來來去去,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春天。
竺可楨走北海公園,是為了觀賞景物嗎?不是。他是來觀察物候,作科學研究的。他研究物候的目的,是要掌握自然現象變化的規律,了解氣候變化對生物的影響,以便為農業生產服務。
他來到北海岸邊,細心觀察:哪天桃花開了,哪天柳絮飛了,哪天布穀鳥叫了。這些自然現象的變化,他都作了翔實的記錄:“3月12日,北海冰融。”“3月29日,山桃花。”“4月4日,杏樹花。”“4月15日,紫丁香。”“5月1日,柳絮飛。”……遇到工作緊張或者外出,就讓他愛人幫著留心燕子什麼時候飛來,也讓他女兒幫著觀察北海的冰什麼時候初融,還讓鄰居的孩子向他報告哪天杏花開了第一朵。就這樣,從1936年到1974年的38年中,竺可楨記了四十多本日記和筆記,共有近千萬字!
每天早晨一起來,他就把那支放在白銅套子裏的鋼筆式的溫度表拿到院子裏放好,然後做早操。做完早操,又把溫度表拿進屋裏,記錄量得的氣溫。這支溫度表,他經常插在外衣左邊的小口袋裏。長久地插來插去,小口袋的蓋布總是先磨壞了。這樣,做衣服的時候,他愛人就請成衣工人多做一片小口袋蓋布,留著拆換。
為了使科學研究更好地服務於生產,竺可楨並不限於在北海觀察。他在70多歲的時候,還換上耐磨的網球鞋,到野外去工作。去時總帶著那鋼筆式的溫度表,還帶著羅盤、高度表和照相機。這是他的隨身四寶。每到一處,總是先拿出羅盤定方向,接著用高度表測量海拔,用溫度表測量氣溫,再用照相機把一些景觀照下來,作為科學研究的資料。
1974年2月6日,是竺可楨臨終的前一天。他在病床上,支撐著身子坐起來,擰開收音機的旋鈕,收聽天氣預報。他戴上老花眼鏡,哆哆嗦嗦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小字:“氣溫最高零下1℃,最低零下7℃,東風1~2級,晴轉多雲。”當時他已經不能到室外親自觀測溫度,這是依照氣象局的報告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