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對華工的指責完全是英,法華工管理者們的一麵之詞。
當然,就算英,法當局給華工們這樣的話語權,這樣的衝突,在那樣的戰爭環境條件下,也是要服從戰爭軍事管理條列的,尤其是在英軍的華工營。
中國的北洋政府,當時是孫中山在南方成立了軍政府,各路軍閥分地而據,皖係和奉係全都是虎視眈眈,就是北洋政府內部也是存在府院之爭,於是他們隻好求助於外部的帝國主義的幫助和扶持來擴充自己。
這樣一個搖尾乞憐的政府,能期待他們在國際舞台上為華工們強烈地去爭取利益嗎。在一些國際的談判和交往中最先犧牲掉的就是這些毫無話語權的華工們的利益。
華法教育會和後麵到來的基督教青年會雖然在關注著華工們的處境,但這些民間組織,在政治舞台上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他們主要是幫助華工們提高自身的素養,而非去為華工們在英法當局麵前爭取權益。
這樣華工們的利益保障,就完全靠英法當局在道德範疇內去給予,在開始招募時簽訂的合同,在到達法國之後,很多的地方,尤其是在前線的華工,合同已經成為了一紙空文。
文祥在給華工們維權的時候,就常常處於一種兩難的尷尬的境地,向英法當局和中國駐法公使館遞交的調查材料,往往都是如沉大海,沒有了回音。如果事情沒有得到解決,不知真相的華工們,就認為你沒有或是壓根就沒有去為他們辦事,他們看你的目光就會帶有懷疑的態度。
在一個被炒得沸沸揚揚的華工偷鐵路公司的煤炭的事件中,文祥前往調查,開始華工們看到文祥的到來,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紛紛向文祥反映情況。事件的真相是這樣的,由於管理華工的部門,沒有提供燃料給華工連,華工們要做飯,總不能空手就能生出一堆火來,於是,華工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就自己去尋找燃料,看到鐵路公司的煤放在那裏,就挑來做飯。
管理華工的部門,為了掩蓋自己的過失,在報告中就沒有提及燃料提供的事,隻把單純的華工偷煤事件給呈報上去,並且大勢地渲染,在這個事件中,華工就變成了行徑卑劣的小偷。
滿是委屈的華工就受到了處罰,文祥把華工反映的情況如實地呈報給了中國駐法總領館,文祥還擔心效果達不到,又把自己調查的材料報給了管理華工的事務處。這樣雙管齊下,文祥認為能為華工們澄清事實。
但文祥的調查材料卻如沉大海,淹沒在炒作華工是卑劣小偷的輿論之中。
時間一天天過去,對華工的處罰和輿論都沒有絲毫的改變,華工們開始不再信任文祥了,麵對華工們不信任的目光,文祥是無言以對,解釋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