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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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厚在屋子裏將買來的煙抽了半包下去,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想,李厚,你能躲一輩子麼,你敢躲一輩子麼?

你憑什麼躲一輩子?薑陽與趙斬心裏,你算什麼?你值得讓他們找麼?

他把收拾好的東西又擺回去,他的東西本來就少。

他摸摸錢包,發現裏麵的錢能給自己的妹妹買個體麵的結婚禮物。他笑了笑,換了件衣服,準備給自己的妹妹準備個什麼結婚禮物。

其實,李厚已經很少上街了,跟著趙斬混幫派以後,他的世界就變的很單一,吃喝拉撒,就沒有別的了。他本身也不是個喜歡把時間消磨在逛街上的人----似乎男人都不喜歡陪女人逛街----薑陽也不例外,隻不過他很有風度,即使不願意也會竭力使女士感到很開心。

女人都喜歡什麼,他並不知道,他看到薑陽給自己的女人買過很多奢侈品,他口袋裏的錢恐怕連摸一下那些奢侈品都做不到,更何況,他妹妹也不見得稀罕那些東西。

他在商業街毫無目的閑逛,沒什麼能入他的眼的。

他記得小時候,李鑫很想要一個塑料發卡,可是李厚媽不給買,李鑫想勾引男人,罵的很難聽。他走進視頻店的時候,隨便抓來一個賣東西的小妹問:“有沒有好看的發卡,二十三四歲的女人戴的。”

他長的斯文幹淨,因為混的緣故,免不了還是有點邪氣,不過現在的小姑娘思想夢幻,挺癡迷這種類型的男人,對他特別熱情,他在那家飾品連鎖店挑三揀四,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選定了一個盤頭發的鑲水鑽簪子,倒也不貴,三百多,打八點八折,二百六十四,李厚掏錢的時候,對小妹說:“四塊錢還算呐,免了吧。”

小妹也爽快:“行,客人你以後經常來。”

李厚提著給李鑫買的禮物,從店裏出來,慢慢晃蕩。太陽照在他臉上,青天白日,他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了。好像之前的生活沒有光亮似的,薑陽曾經給予的關懷還有趙斬和金城激烈的吻都蒙上了昏暗的色彩,讓他透不過來氣。

他仰頭,眯眼看看刺眼的太陽,原來,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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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越冉果然不老實,沒幾天又跑到李厚這裏來了,磨磨蹭蹭說什麼忍受不了欺騙未來的老婆,不想讓老婆再經曆思念親人的痛苦,一定要將李厚拉過去吃頓飯,“你不知道李鑫的性格,那簡直是……”張越冉頭疼的說:“那簡直是彪悍啊,你想想要是我們結婚的當天你突然出現,她還不得嗷的一聲撲過來啊,要是知道我知情不報,我還想不想洞房啊,我都忍了十二年啦,說來都是生肖都輪了一輪了!!”

他一連串的啊啊啊啊,把李厚攪和的也頭疼,本來他也確實想見見李鑫,心裏卻想著那天看見康子了,心裏有陰影,怕真把自己親妹妹害了。張越冉見他仍然不動,哪裏等得了他躊躇完畢,直接撈著他就要往門外走。

李厚抽了手,很淡的說:“我給李鑫買了樣東西,你們的婚禮我可能去不了了。”張越冉沒有站穩,差點摔倒,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上下下把李厚打量了一番,很嚴肅的問他:“我一直覺得你不對勁,你到底是不是李厚?”

李厚笑笑:“我怎麼不是李厚。”

張越冉說:“你不對勁兒,我去問問那個警察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