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果然不再出現在薑陽麵前,甚至於趙斬那裏也沒再出現,趙斬以為他失蹤了。
當然,他不可能失蹤,他隻是不想出現在這兩個人麵前。
說起來,他一個人過的也並不那麼糟糕。他在別的地方租了房子,手上還稍微有點錢,也就沒急著找工作,隻是過一天算一天。新的廉租屋地段仍是不太平,太平的地方哪有這麼便宜的房租,偶爾看到有些人舉著家夥砸別人店門的時候,他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恐怕也是這樣的吧。
李厚不是個喜歡回憶的人,更不喜歡想自己的事情,他喜歡依循自己的感覺,走下去就好了,什麼事情都有無論好壞總有有結果的一天。
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煙癮犯了,摸了摸煙盒,一支也沒有。從兜裏掏出錢,胡亂的洗漱一下,他下樓曲買煙。
現在的日子自然比先前要緊巴巴些,他買了一包三塊錢的紅梅,其實紅梅也是不錯的,就是牌子不夠硬,壓壓煙癮還是可以的。
從商店出來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忘了買打火機,又折回去,跟老板二皮臉了一會兒,老板送了他一個,他覺得挺美,點上煙,邊走邊抽。
天氣熱的有點嚇人了,他琢磨著什麼時候該把短袖什麼的整理出來。邊想邊走的時候,有人從後麵拍了他一下。
我要說,這個時候,李厚以為是薑陽來找他了,這樣說或許有點詭異,但他確實是這麼想的,我需要替他承認,他仍然想著薑陽,或許他已經愛上了薑陽,咳,誰知道呢,這個僅僅是我的猜測,不過李厚承認,薑陽對他來說相當重要,不僅僅是叫一個“哥”這麼重要。
拍他的人不是薑陽,也不是趙斬,是一個很久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的人了,你猜到這個人是誰了麼,猜到了麼?對,這個人是張越冉,三年沒見的張越冉----李厚自從從專科學校畢業以後就沒有同張越冉見過麵了。
“越冉?”他頗有些驚奇的說。
張越冉哈哈笑了,又在他背上連拍幾下----這是他們曾經經常做的表示友好的動作:“兄弟,見到我怎麼這麼平靜,好歹你也給我個熱切的擁抱吧!!”
李厚很被動的給了他一個擁抱,要知道,三年時間不長不短,可是足夠把兩個人之間的情分磨光了,並且,三年裏經曆的事情,也足夠他忘記過去的一切,比如,忘記曾經同張越冉好的穿一條褲子,再比如他們小的時候天天跑去打架,再比如,張越冉幫他填了誌願,再比如假期的時候張越冉總叫他去他們家吃飯,雖然張越冉的父母不見得喜歡他。
張越冉並沒能察覺他的冷淡,實際上張越冉的生活很美好,很平坦,他的人生充滿了光明,所以待人仍然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張越冉在他肩上雷了一拳,聲音突然拔高了,特別激動的說:“誒,你別說,我差點都忘了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李厚在心裏算了一下,張越冉今年也就24,結婚還有點太早,他對他笑笑:“恭喜啊,這麼快就告別單身,你舍得呐。”
張越冉嘿嘿壞笑,又順手雷他一拳,“你咋不問問我我對象是誰啊。”
熟悉的動作,使李厚突然覺得回到了從前,他找到了些過去的感覺,“肯定是個漂亮的女人。”
張越冉神神秘秘的說:“切,是你老妹,李鑫。”
李鑫,李厚離家出走在沒有音訊的妹妹。
李厚猛然抓住張越冉的脖子,特激動的餓問:“我靠,你再說一遍!!”
張越冉被他掐的差點背過去,“兄弟,我說你輕點兒,我還沒結婚呐。”
李厚也激動了,手倒是從鬆開了,但下一刻,他把手掐在張越冉的肩膀上,發了瘋似的搖,把張越冉搖的頭暈腦脹:“我靠,李厚,三年沒見你力氣見漲啊你,你鬆手,你鬆手我再給你說!”
李厚終於是把手給鬆了,拽著他的衣領子特別急迫的問:“你怎麼找著我妹的。”
張越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我說了,你別扁我,我天天被你妹折騰,我不要還被大舅哥折騰。”
李厚翻翻白眼:“先給我把話說清楚。”
張越冉嘿嘿,“其實你妹離家出走的時候,是去找我了,她說要是我告訴你她來找我了,她就立刻跑到別的地方去,我就沒跟你說,她在外麵租房子,打工,我等上大學以後,就把你妹弄到我們學校那邊,跟她租房子住,她也上的技校,學美容還是什麼的,現在開了個美容院每個月拿的錢比我還多,小富婆一個,天天折磨我,打壓我的男人尊嚴……”
他絮絮叨叨的說,果然發現李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誒,李厚,這事跟我沒關係,是你妹威逼利誘外加威脅恐嚇,我神經纖細,承受不了啊。”
李厚臉色緩了緩,笑了一下,有點自言自語的說:“我沒生氣,就是有點激動。”
張越冉說:“李鑫在西區那邊開的美容院,我現在帶你過去看看吧,咱哥倆好好續續,死小子突然之間就斷了聯係,害我找了你很久。”
李厚想了想,說:“你們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