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愛之切切,恨之切切。想到這裏,寶玉不覺想到了前世自己的父母,如今彼此人分兩世,天人兩別,卻不知思念幾多?......情之一字,最是難咦!
……
寶玉帶著一眾小廝,又至賈母處等著秦鍾,便往學裏而來。
義學離家不遠,不多久寶玉與秦鍾便來至學裏,還未進入學堂便遠遠聽見吵鬧叫嚷聲。原來這學中雖都是賈族本族子弟與些親戚家的子侄,但俗語說的好,“一龍九種,種種各別”,未免人多了,就有龍蛇混雜,各色各樣的人參差不齊。況且近來,薛姨媽入住賈府後,其子薛蟠無趣之下,聽聞賈家有一家學,便也假說上學,廝混了進來。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薛蟠不來學中還好,一來學中便迅疾與賈族一些紈絝子弟打成一團,其中更是與賈瑞、金榮、香憐、玉愛五人組成了一個紈絝軍團。薛蟠由於財大氣粗,實力雄厚,儼然成了這一軍團的軍團長。
又由於當時女性封禁,寶玉前世的新時代女性更是一個也無,所以家塾中具是清一色的男童子,沒辦法作魚水之歡。薛蟠等人不免起了“龍陽”之興,薛蟠毅然找了兩個基友香憐、玉愛,愈發的攪得學中鴨飛蛋打,不得安寧。
家塾司塾賈代儒,即賈瑞的爺爺,是個方正迂腐之人,自是拿著這些紈絝子弟沒法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見寶玉、秦鍾二人到了,也不敢怠慢便稍稍介紹一番,安排二人落座。
寶玉本來是個玩性之人,對於四書五經古文之類的興致毫無,來塾中上學又非其本意,也就是來混個自來熟。一看到薛蟠這個大紈絝,寶玉立即動了心思,將早間襲人的事兒也忘得一幹二淨,一門心思轉移至了薛寶釵身上。
寶玉知道薛蟠是薛寶釵的哥哥,一個不成器的大紈絝,話說寶玉很是佩服曹先生,他在《紅樓夢》中,隻是輕輕一點,筆墨甚少就將這麼個人物刻畫的入骨三分,活生活色。薛蟠雖然是一個大紈絝,但卻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相反他還有非常可愛的一麵,十分的重情重義。
寶玉對於薛蟠這麼個人,當然是籠絡親密格外有加,好歹他家也是皇商,他又是薛寶釵的哥哥,以後他還要大加利用一番的。
薛蟠則因為寶玉與他本來就是親戚,兩人的母親更是親姐妹,所以對寶玉友好的很。隱隱然一日不到,寶玉帶著秦鍾就加入了薛蟠的紈絝大軍團,薛蟠與寶玉更是興致大起,滔滔不絕的聊起了京都逸事。
一日一下來,寶玉在薛蟠的影響下,硬是知道了許多京都趣事:什麼某某侍郎之子苟塔上了麗春院的哪位名妓;什麼某某尚書之女格外奔放,某日女扮男裝在外廝混,差點情陷百花樓;什麼某某翰林學士某晚在外眠花宿柳,被其妻夜襲,逼得他幾乎在長安街上演裸奔一幕......。如是種種不可勝數。
寶玉的第一日上學,就在聽聞逸事中過了下來。放學時,薛蟠見寶玉對於京中豔事,興致匪淺,自以為寶玉是個同輩中人,更是親熱萬分,說什麼改日一定要帶寶玉去京都第一紅樓百花樓見識一二,讓寶玉開開眼界。
寶玉默而不語,一笑了之。開什麼玩笑,金陵十二釵都在我那,京都難道還有什麼女子比得上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