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凱羅爾身子晃,伊茲密急忙上前摟住她,驚訝地發現她的肩背鮮血淋漓,已經染透了她的衣服,他叫道:“禦醫!快叫禦醫來!”
凱羅爾掙脫他,悲痛地說:“我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我的意願,伊茲密王子!我要回現代去!至少要回到二十世紀的開羅去。”
伊茲密命人把她帶到南宮治傷,凱羅爾堅決不從,伊茲密一時也不知所措,圍在一旁的士兵們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發呆不是,上前捉她也不是,隻好聽任她哭哭啼啼。
凱羅爾忽然聽到兵士中有人悄悄對她說:“凱羅爾,振作一點!我會救你的!”一把熟悉的聲音,她不禁驚喜過望:烏納斯!他來了!我以為沒人救我了呢!在埃及的時候他老纏著我,可煩人了,但現在有了他,我一定能逃出比泰多!回開羅去。
她冷靜下來,按照伊茲密的安排,去了南宮。
這時,一個人走到伊茲密跟前,說有要事相告,他就是那個被曼菲士嚴刑相迫卻不肯說出鑄劍方法的俘虜,盡管埃及監獄戒備森嚴,但還是設法逃回來了。現在,他向伊茲密報告說:“王子殿下,我在埃及當間諜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我知道不少尼羅河女兒的事,她懂得製鐵,能將汙水淨化成清水,懂得祛除人體內的眼鏡蛇毒……埃及宰相伊姆霍德布很欣賞她,希望她成為法老的王妃。”
伊茲密沉思不語,米拉撲到伊茲密懷裏,急急地說:“王子殿下,您打算怎樣處理那女孩,我不要您收留那個埃及女孩。”
伊茲密親撫一下她的臉,笑笑說:“拜托你照顧母後!”說罷便離去了。
凱羅爾在南宮裏等了半天,忍不住了,與其等烏納斯,倒不如自己去找他吧!大門嚴嚴實實的,看來是不能打它的主意了,而窗戶又加上了青銅的柵網,凱羅爾靈機一動,找來一根木棒,她用一條結實的布條套住窗戶的兩個柵條,打個死結後,再綁上木棒,又打個死結,這樣,木棒就被係在了兩根銅柵之間,凱羅爾用力把木棒按順時針方向轉動,一圈又一圈,這樣就使銅柵產生了很強的牽引力。兩根窗柵一起向受力方向即木棒的旋轉中心變形,終於“砰”地一聲斷了!
凱羅爾高興極了,這就可以從那裏鑽出去,她正想攀上去,一隻手被牢牢地抓住了,她一驚,回頭一看:“伊茲密王子!”
伊茲密怒道:“這次不隻是用鞭子抽了!”說完使勁一甩,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凱羅爾脫口叫道:“曼菲士!”
他上前扭住她的手,驚異不已:這麼柔軟的手,稍一用力便筋骨斷裂,怎麼可能把堅固的青銅柵弄斷呢!
“王子殿下,誠如所料!用這方法,很輕易就能折斷窗柵。”侍從試著用凱羅爾的方法,果然不費多大功夫就折斷青銅窗柵。
凱羅爾惶恐地望著伊茲密。伊茲密也定定地盯著她,不禁出了神:我是為了替米達文報仇,才從曼菲士那兒把你奪來,怪不得曼菲士如此深愛你,既美麗又聰慧……伊茲密心頭一熱,笑著對凱羅爾說:“我也很喜歡你!”
凱羅爾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我很喜歡你!啊,奇妙的愛情。”伊茲密細看她的臉,那是一張不施脂粉、卻美麗無雙的臉,白皙的肌膚透出靈動的粉紅,挺秀小巧的鼻子微微凝了些汗珠兒,明澈的藍眸流盼生輝,柔嫩的紅唇讓人無法抗拒,伊茲密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正要深吻下去……
“啊——”隨著米拉的驚叫,“砰”的一聲,湯碗從她手中直墜在地,碎片、湯水濺灑了一地……
在埃及,曼菲士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是找不到半點線索。正如伊茲密所料的,他為凱羅爾的失蹤幾乎發了狂,王宮上下都被他罵遍了。
每當望見尼羅河,他就悲痛萬分。凱羅爾再一次離他而去,隻留下一方手帕,人去香猶在,那抹淡淡的幽香,給了他生活的勇氣和力量,使他不致墮入絕望的深淵。不僅他,連王宮也仿佛失去了靈氣,終日籠罩著不安與惶恐,當然,也有洋溢喜氣的一隅,那便是愛西絲的內宮。
這天西奴耶帶來一封密報,飛奔進宮:“烏納斯有消息了!”
曼菲士迫不及待地奪過來看,不睦則已,看完暴跳如雷:“原來真的是比泰多人搞鬼!”他氣得把密函撕個粉碎,怒道:“比泰多明明和我國締結了和約,為什麼做出這等事!他們就那麼想開戰嗎?我奉陪到底!”
塔莎臉色發白,她剛一抬頭,就迎上了愛西絲含有威脅的目光,不由得低下頭來,畢竟保持沉默是比較安全的。
愛西絲用眼神警告了塔莎,若無其事地輕搖羽扇,冷冷地說:“曼菲士,別管凱羅爾了!她不值得你那麼費心。”
曼菲士斷然說:“王姐!凱羅爾是埃及之母尼羅河的女兒,是我的王妃,把凱羅爾帶走,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伊姆霍德布也上前說道:“民間已經視凱羅爾為神,他們相信她的離去會為埃及帶來不祥!不救凱羅爾,民心不會安寧!凱羅爾是他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