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她在而已,為什麼做不到呢?”
“過慣了有顏色的日子,突然變成黑白,我怕啊……”洛傾玄單手捂住眼,倚在柱子上,像個無助的孩子。展靈飛不知如何寬慰,縱然她和洛爹姻緣是美滿的,年輕時也沒少經曆坎坷,有那麼一兩次險些生離死別,她懂洛傾玄的意思,卻開不了口。
“阿筠!”展靈飛沉吟,還是召了蘇筠,讓她把卿流觴找過來。此時此刻,怕是除了她也沒人能把洛傾玄拎回去了。
*
“醉酒?”玄清宮內卿流觴放下手中毛筆蹙起修眉,語氣帶著淡淡的擔憂,“在發酒瘋嗎?”
“那倒沒有,隻是倚著柱子不願意動彈,娘娘說看皇上快崩了的樣子。”蘇筠福身,“宸妃娘娘快跟老奴去瞅瞅吧!”
“好。”卿流觴利索應下。
二人趕到九華殿時洛傾玄正捂著眼睛不知道在做什麼,卿流觴見狀不由得有些難受,洛傾玄酒量好她是知道的,之前二人對飲從來論壇不論杯。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喝成這樣?
“展姨。”卿流觴對著展靈飛匆匆行了禮,展靈飛點頭示意她快去看,卿流觴垂眸三兩步走到洛傾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怎喝成這樣。”
“流觴……”洛傾玄放下手盯著她,喚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卿流觴覺得他滿目絕望驚懼,又有些看不透是從何而來。
“……我在的。”卿流觴一頓,輕輕說道,洛傾玄眨眨眼,突兀傾身抱住她,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肩上壓抑著嗓子:“一直……嗎?”
卿流觴被他說得睫毛輕顫,半晌慢慢回複一個“好”。
洛傾玄似是放下心來,閉著眼睛睡了過去,卿流觴有些哭笑不得,和展靈飛交換了下眼神後扛著人回去了。
雖然有點不雅,不過的確是抗。
以至於洛傾玄醒來的時候接受了半個三生殿神奇的目光。
雲城城外,寬闊官道上緩緩行著一隊人馬,打著大旗,隱隱約約見到一個“蕪”字,為首之人是一黑衣少年,身後跟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四角裝飾皆是玉石,隻是顏色淡看不分明。
“主子,到雲城了。”少年調轉下馬頭,衝著馬車笑笑,一笑便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到了?”車內華麗的青年聲線,少年聞聲嘴角咧得更開,翻身下馬走到車前:“前麵就是城門了,主子可要下來看看?”
車中人突兀沉默,半晌撩開車簾:“也好。”
白衣飛銀,裳底染墨,劍眉入鬢,眼角流朱,兀是倜儻風流。
那人抬眼望向雲城,城牆巍峨,來往之人絡繹不絕,站在此處都能聽到城內熱鬧聲囂,足見雲城作為一國都城的繁華。
“小觴兒雲城?”車中之人輕輕挑眉,黑衣少年回身恭敬抱拳:“回主子,無心公子在宮內為妃,入宮即是美人,如今已列妃位。據說那傾玄帝對她寵得很。”
“恩。”那人低低應了一聲複又坐回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