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雙唇相貼,像是兩顆心也貼到了一起。
周重霄臂膀一彎,便將她安置到了身軀底下。
他的掌心能感受到她胸腔裏那顆心的跳動,緊張卻坦然。
“顰顰,你當真這樣想?”
他在她麵前第一次這樣不自信,梁娉不知心裏什麼滋味,酸楚苦甜,唯有她自己品嚐。
“我不願意。真的。”
纖弱的手臂繞上他的脖頸,她主動抬起身體,吻住了他。
她向來被動,這還是第一遭她主動吻他。周重霄咬著有些重,卻也格外的溫存,處處體貼她的感受。
將彼此至於對方的境地,每一滴汗水都混入了對方的汗珠,似能聞到桂花的香氣。她是常年手腳冰涼的人,他卻總能叫她熱起來。
劉媽總會說一句,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小姐長大就會知道,這山和水誰也離不開誰。要在一塊了,天才是藍的,水才是清的。
她此時便像是一汪水,所能見的,就隻有他這一座山。
可這座山擋住了碧海藍天,她離不開他,卻也向往著有朝一日能和他一起站在山巔之上,看那藍天碧水。否則,困囿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總有一日,她會變成一潭死水,散發著陣陣惡臭,再也照不見山的影子。
在海浪至於巔峰之時,她靠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周重霄越發將她緊抱著,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
第二日早上醒來,院子裏的聽差老於不見了,金碧芬高興的過來告訴梁娉,周重霄讓他們盡快啟程,去浙江。
梁娉看起來很一點也不意外,她做著手上的活,隻抬頭在金碧芬進來前,朝著她看了一眼,禮貌的笑了一笑。
金碧芬怪道:“嫂子,你不高興啊?”
“我有什麼好高興的?我這一回去,除了幫我四哥的忙,和幫你的忙,我還有什麼想頭嗎?”
金碧芬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坐著不說話,也學梁娉把那剪好的綢帶一圈一圈的繞起來。
好一會才道:“嫂子,你把這些料子都剪成帶子幹什麼呀?”
梁娉將帶子理好了,又將一卷玫瑰嵌金的料子拿過來,仍用剪刀剪了,一圈一圈的繞起來。
“重霄今日生辰,我要用這些彩帶將院子裏的花樹都妝點起來,剩下來的拿來係蛋糕盒子。”
“哎呀!今朝是大哥生日,我都忘記了!”
金碧芬急站了起來:“我可準備什麼禮物好?”
梁娉笑看了她一眼:“他很不在意這些,你不用忙活。”
“也是。”金碧芬聽她這樣說,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夾著眼皮道,“有嫂子在,我們送什麼禮物,大哥也不會放在眼裏了。”
“嫂子你準備送大哥什麼禮物?”
梁娉一邊忙一邊道:“我給他做一個西洋蛋糕。”
“喲!嫂子你還會做這個!”
金碧芬翹起大拇指比了一下,卻把肩膀縮了,湊到梁娉跟前,壓低聲音道:“不過,我看大哥倒不會很歡喜。他是不好甜的。”
梁娉聽了,倒是一愣,怔怔望著金碧芬,有些茫然的模樣。
金碧芬越加把聲音壓了下去:“可要是這蛋糕變成了嫂子,那大哥一定歡喜極了。”
梁娉未反應過來,等醒過神,拿了一旁的小簸箕就往金碧芬身上打:“你瞎說什麼呢?哪裏來的這些糟念頭?”
金碧芬一邊躲一邊往外跑,口中道:“你別打我啊!我這主意好不好,你試了才知道.....”
兩人追到院子裏來,金碧芬迎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哎喲”一聲,往後朝梁娉身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