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狠而暴怒,將她的脖子扭過來,像是要在下一刻便扭斷了她細嫩的脖頸,要了她的性命。
“周重霄.....”
梁娉難受至極,緊抓著他的手臂要將他推開去。
她卻不知,她越是推搡,越令他得到一種她不肯叫他靠近,要將他丟開,去找那該死的王淵文的訊息。
嘴唇叫人狠狠的咬了下去,梁娉急喘著,呼吸與血液一起湧到了舌尖,涼颼颼的,帶著令人害怕的腥氣。
他忽停下了動作,伏在她身上急促的喘息。
“你放開我......”
他使勁掐著她的腰,她柔弱的腰肢將要折斷在她的手上。梁娉又疼又難受,不禁滿麵是淚:“放開!”
邊說,邊用指甲去掐他的手背。他叫她痛,她也要叫他痛。
周重霄卻隻是停下了片刻,忽將她抱了起來,往那就近的梳妝台上一放,直將手探到了她的旗袍之下。
梁娉驚駭沒頂,頭皮發麻。往後一瞧,那窗戶大開著,院子隻要走進一個人,就會瞧見她和他在做什麼。
“你瘋了!放開我!”
“走開!”
她越發激烈的掙紮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得空的雙手抓住他的頭發,使勁想要將他從她的懷中推開。
她越掙紮,他越憤怒。這樣抗拒,為了什麼,為了誰?為了那個王淵文嗎?她口口聲聲在信中說要給他自由,要還他一個完滿。究竟是為了還他一個完滿,還是她早就已經琵琶別抱?
周重霄想到他們回滬上的這三個月,她始終不肯回到這間房來。說什麼要培養感情,說什麼要時間,要叫他也懂得尊重她。她所謂的要時間,要尊重,不過是心裏有了別人,預謀著要離開這裏,離開他,離開滬上,去和那個姓王的雙宿雙飛!
他越發惱怒非常,將她的衣裳用力一扯。那紐襻迸裂、飛濺,她的脖子上因這樣粗莽的撕扯,留下了紅印子。
梁娉叫涼風襲得瑟瑟發抖,可他的行動,他的蠻不講理更叫她感到心寒。
以她的力氣是絕沒有辦法和他對抗的了,她認命的停下手來,由著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側首偏往窗外瞧著,眼淚直往下掉。
“你要怎樣就怎樣,周重霄,我在你心裏的位置就隻是這樣?和晚香有什麼區別,和晚玉有什麼區別?”
他抬起頭來,見她一張掙紮過後滿是紅暈的臉頰上似是失望透頂般鋪著一層灰色,紅眼眶,那眼角的一滴淚落到了他的手心裏。
他剛要開口說話。她忽的轉過眼來望他,那冷淡至極,恍惚了他影子的一眼,那嘴角一抹飄忽如輕煙的笑,叫他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我們兩個,始終不公平。”
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怎樣,他說了,她信嗎?倒是那個王淵文,張嘴說話她就死心塌地的認定是真。
既這樣不公平,他何必要給她公平?
他眸光赤紅,顯出十足的暴戾來。他原不是什麼正人紳士,也不必在她麵前裝君子。抱住她,他用盡力氣往前一送,見著她蹙眉露出瀕死的痛苦表情,他心中浮出一絲痛快。
這痛快卻也是瞬息之間的事。
她痛苦,他何嚐好受?
從她十三歲到現在,他把那張照片放在身上五年,惦了她五年。是,在高美雲未提出解除婚約之前,他所想,不過與尋常男人獵豔的心態並無不同。想著要把這個他看重的獵物收入囊中,想著要征服那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可自她嫁入門來,他何曾不好好待她,何曾不真心待她?
前有宋則鳴,現在又來一個王淵文,在她眼裏,他這個丈夫,他這個人,倒是被她放到了什麼位置?
公平?她何曾給過他公平?
周重霄越是在她身上得逞,越能感受到彼此的痛苦。他痛,她也不好過。瞳仁發緊,眸光裏盡是她緊咬著牙關不肯出聲,倔強不屈的模樣。那眼淚落得將半邊衣襟都染濕了。他手指碰著她的肩膀,即便她額上已沁出汗來,身上卻還是涼。
往那窗戶一瞧,他心裏不免生出些悔意。想她原身子就弱,這一遭回來又受了那一次次的驚嚇,再要吹風,恐怕又要著涼。便單手抱著她,將那窗戶鎖上了,將人摟到床上來。
梁娉伸出手去推他:“你出去。”
他雖未盡興,也不肯叫她再難受,便要抽身。
可她可憐楚楚的伏在枕頭上,那眼睛裏竟像是半點光也沒有的樣子。周重霄撫了撫她的臉頰,要寬聲說兩句。她卻把臉側過去,一點也不肯再搭理他。
他便不動,溫情款款的來吻她。
“我不要你碰,你走開!”
“不要我碰,要誰碰?”
她驀的氣怒,扭過臉來瞪他,他趁勢含住那撞到了唇間了柔軟雙唇,小心緩慢的舔過她唇上的傷口,似替她療傷一般。大掌在她發涼的身上遊走,像是知道她冷,要一處一處的送些暖火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