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很,他幾天不曾回房,偏偏今天在房間裏找著什麼。
梁娉跑得氣喘,一手扶在門上,看他因聽到聲響,起身朝她看過來。
周重霄顯是未想到她會這樣快就回來,眸光一閃,他將抽屜裏的懷表拿起,捏在手掌心裏,視線在她臉上一掃而過,便要出去。
梁娉故意擋在他的麵前,兩隻手撐在門框兩側,攔住他的去路。
周重霄目光深沉,罩落在她的臉上。
“你在躲我。”
他移開視線:“讓開。”
“為什麼躲著我?”
他看了她一眼,無甚表情,忽出手,勒住她腋下,將她一整個抱起。是要直接將人丟到一旁的,卻不料梁娉兩隻手順勢抱住他的脖子,兩腿張著就往他腰上一纏。周重霄頓身子一僵,手上力道立鬆。
梁娉雙腳落地,自然放開他來,昂首望著他,明眸仍藏火氣:“周重霄,我不管你是真要我走,還是因別的緣故讓我離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一個理由。我梁娉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你不能這麼唬弄我!”
她生起氣來,像是午夜悄然綻放的白曇,光彩照人,滿室黑寂裏就隻看到那一處亮,那一處明媚,那一處嬌豔。
周重霄盯著她的視線頓似漩渦來襲,黑暗交替,急劇收縮。他往前連走幾步,逼得梁娉下意識連連後退,“咚”一下,鞋跟敲到門板上。她的下巴被他屈指抬起,急促洶洶的吻似暴風驟雨來襲。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火熱眩暈,他蠻橫霸道的掠奪著她的唇舌,像是要在暴雨來臨前將花園裏獨該屬於他的花一並都采擷收藏起來,不得外人再碰觸分毫。
梁娉無力抵抗這突如其來的火熱攻勢,所有話語思考都被排山倒海的熱吻擊得粉碎。她茫然望著他倏然變大巨大的五官,臉龐,舌尖被迫帶動起舞,什麼都想不到,來不及反應。
她的生澀和稚嫩終於讓他緩緩收起攻擊,輕吮住她的唇,似大雨過後的柔風微拂,唇舌交纏,令那驚慌失措的人能慢慢反應,回應,交纏,置於沉溺。
低頭望著那水光瀲灩的雙唇,他輕歎出一聲。連日來與她隔斷聯係,保持距離,便是怕自己無法控製這份難以自持,偏偏還是......
自九霄雲外回落到人間,梁娉麵紅耳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她竟回應了他,與他那般糾纏,似是難舍難分的戀人......
戀人?梁娉越加臉紅,連著耳朵脖子都悄悄染上了粉色。她垂頭,一聲不吭,哪裏還能想到要說什麼,該說什麼?
兩隻手背在身後悄悄用力的握著,她多想逃走。腳上剛一使力,還未跨出一步,膝蓋發軟,順著門滑了下去。
他擱在門上的手繞過來,將她一抱,送她到了床沿。
梁娉始終不敢抬頭看他,心跳如雷,慌張,卻又並不厭惡。
隻心裏還是巨石在頂,不得安寧。
他放下她,像是要走,梁娉急抓了他的手。肌膚相觸,如電閃雷鳴,她未躲避,反將指尖更往他手心裏探了去。
周重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轉過身來低頭望她。
她眼裏染著一層水光,神情倔強:“你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就這樣走,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他暗沉沉的眼睛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梁娉望著,不禁心慌意亂,著急起來。
卻又不隻是著急。她對他有太多的情緒,從一開始的厭惡,憎恨,到接受,到因他一舉一動情緒起伏不定,她有些撒氣般把他的手一扔,便要拉高了被子把自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