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法割舍的親情 孤獨的老人
有一個平凡的老人,他是我的鄰居,在大家都搬家去新房子的時候,他還依舊住在這裏,這裏的房子已經很破舊了,但是他就是不肯搬家。他說這裏有他最快樂的日子。那時候他的老伴還活著,和女兒三口人住在這裏,後來老伴去世了,女兒也結婚了,他越發蒼老了。想念女兒,又不想耽誤女兒工作,他就這麼孤單地生活著。
女兒搬走後,很少回來,或許是不想被人看到她曾經住在那麼破舊的房子裏吧。她總是匆匆地來,放下吃的就離開,和老人說不上幾句話,她走後,老人總是深深地歎一口氣。
老人總是坐在窗戶邊看向外麵,他的身體並不好,很少下樓去,僅僅是靠著一麵小窗戶看外麵來排解寂寞,有時候,窗邊會停落幾隻小鳥,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一樣,一遍遍地重複著他女兒小時候的趣事。
老人很老了,他無法照顧自己的生活,女兒又不能常常回來看他,最後他隻有被送進了敬老院。其實他並不想離開,他喜歡老房子,那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沒辦法,他不想拖累女兒,隻有乖乖地去敬老院。
到了敬老院安頓好,女兒又要離開,他說出去走走,女兒有些不放心。他讓女兒寫上她的手機號碼放在兜裏麵,“這樣我就不會丟了,沒事的,你還有事就快去忙吧。”
女兒去上班了,老人獨自慢慢地走在街上,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去街上走走了。他晃晃悠悠地向前走著,他喜歡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很溫暖,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女兒乖巧地在身邊,妻子賢惠地站在一邊陪伴他。
走著走著,突然對麵衝出了一輛車,他隻感到自己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疼痛布滿了他的全身。司機慌張地跑下車來到他的麵前,他抱住老人,老人仿佛解脫了一般,從口袋裏拿出寫著號碼的紙條,輕輕地說:“我女兒終於可以過自己的生活了。”
是啊,老人去世了,他女兒終於可以不用再照顧他了。
總是在新聞中看到一些關於留守老人和兒童的話題,似乎大多數老人都是獨自生活,兒女的存在無非就是贍養費和簡單的照顧,但是老人們真的需要的是錢嗎?他們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可以有兒女守在身邊陪伴而已。抽出一點時間給自己的父母,讓他們獲得比給予我們的更多的愛。
守望的母親
家裏很窮,張偉初中沒有畢業就準備跟著外出的打工隊打工去了。母親在家一邊默默地哭,一邊為他收拾行李。
“娘,你別擔心,我是出去賺錢的。”張偉安慰母親。
“爹娘沒有能力給你好生活,你這麼小就要出去賺錢……”母親還是在流淚。
張華拍拍母親的肩膀:“你放心吧,我會常常給你們打電話的。”
“那你可得記得給我打電話啊,要是在外麵苦了累了就回來,咱家還沒有到吃不起飯的時候呢。”
“娘,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的。”
母親又叮囑了他很多話,張偉的淚水不斷地流下。
張偉終於還是踏上了去往遠方的列車,他沒有告訴母親,招工隊給找的活都是又苦又累的工作。工地的附近沒有電話,隻能在放假的時候走幾裏路去公用電話亭打。
家裏其實也沒有安裝電話,大家打電話也都是去村頭的小賣部打,如果誰家來個電話,小賣部的人也會用大喇叭招呼一聲。張偉電話剛撥過去,就接通了,然後就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張偉家離小賣部並不近,他問母親是出來買東西正巧接到的電話嗎?
娘說:“我想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來電話,怕錯過了,也怕你等的久花錢多,就沒事過來坐坐,反正家裏也沒事。”
張偉聽到母親這樣回答有些難過,母親一向是身體不好的,為了等他的電話每天都走很遠的路來到這邊等著。每次說上幾句,母親就催促他掛掉吧,不要浪費錢,多買點吃的,在外麵不要虧待自己。
因為工地比較忙,他又兼職了一份工,所以幾年都沒有回去,後來娘的身體越發不好了,幾次打電話都說很想念他。
張偉說盡了好話才請了幾天的假期,提前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就坐上了返鄉的車。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走到村口,看見樹下站著一個佝僂著背的人,他走過去,發現那是他的母親。母親聽說他要回來,早早地就站在那裏等待著。他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母親淚流滿麵。
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千裏兒不愁。這句話恰恰驗證了母親的偉大,無論是什麼樣的孩子,隻要是出門在外,母親們總是有擔不完的心。或許有時候這種擔心很神經質,但是,那都是源於她們內心最真實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