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給劉群包紮著傷口,問道:“劉公子,聽說你用聞雞起舞一招製敵,是麼?”
劉群興奮地道:“那頭牛還是什麼十八騎之二,就憑那點三腳貓的工夫,就想踏平晉陽,真是自不量力。一遇到我的聞雞起舞,一命嗚呼了。”
桃花愛慕地說:“劉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
劉群瞅著姑娘的臉龐,流露出幾分好感,道:“這有什麼,以後我教你聞雞起舞。”
桃花說:“那麼高深的劍法,我可學不會。”
劉群熱情地道:“沒關係的,爹爹當年和祖逖可以對舞,我們為什麼不可以也來個珠聯璧合。”
從門外麵想進屋的劉琨,聽裏邊的兩人言語熱切,隻得悄悄地退出。他想到了石若蘭,怎麼不見她的身影了呢。獨自回屋,正要歇息,門縫裏傳出了輕輕的叫聲:“越石哥,越石哥。你來呀。”
劉琨聽出是石若蘭的聲音,故意不加理會,躺在床上,佯裝睡著。
門果然開了,石若蘭躡手躡腳地進來,用細草在他的耳孔裏一轉,調皮地無聲地笑著,劉琨癢癢地再也裝不下去,不得不坐起來,道:“若蘭,找我有事嗎?”
石若蘭說:“人家見你比武有功,特從汾河裏逮了兩條鯉魚,燉了魚湯,讓你和公子去喝。”
劉琨道:“沒到吃飯的時候嘛。”
石若蘭說:“不吃飯就不能說話啦。還是個大才子呢,不解風情。”
劉琨這才笑道:“好,我是想和你說說話了。”
兩人來到堂屋,劉琨坐好了,說:“最近你幫我改的曲譜怎麼樣了?”
石若蘭道:“除了前邊的《登隴》《望秦》,後邊譜寫的《竹吟風》《哀鬆露》,還有《悲漢月》,我和徐潤一道試過,氣勢磅礴,我們佩服得很。越石哥,你說讓我改,也想是叫我學會吧。有了胡笳五弄,你的成就可與蔡文姬比肩了。”
劉琨搖頭哀歎:“現在大敵當前,哪還有心思再思考音律的事,這胡笳五弄算是我的封筆之作吧。隻是在我心目中,它不再是風花雪月的附庸,我想讓你練習,是希望能夠派上大用場。”
石若蘭說:“不是剛剛比武得勝了嗎?為何還眉頭不展。”
劉琨道:“比武是勝了,可石勒的五萬人馬還圍著晉陽。我寫給太傅司馬越的信如石沉大海,北麵的拓拔雖說有意聲援,畢竟還沒有出手。”
石若蘭不解地說:“聞雞起舞,威震江湖,你擔心什麼?”
劉琨沉重地道:“小蘭呀,聞雞起舞的威力不是殺人,而是以柔克剛,以仁愛化解仇恨。”
石若蘭說:“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的劍與石勒的刀誰也沒有傷著對方。”
劉琨道:“石勒智勇雙全,是我的勁敵,今日比武雖負,他一定會尋機報複,我們不可麻痹大意。萬一敵人破城,不知有多少人人頭落地,婦人受辱。”
石若蘭幻想一下劉琨說的結果,簡直不寒而栗。她對劉琨說:“那你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