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三人聞言俱吃了一驚,馬懷素也顧不上長者在場,搶話道:“郡王!如今距離春節不過十來天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裏如何能夠執行那等計劃?!”“說的沒錯啊。”桓彥範微微皺起眉頭,一邊深思,一邊遣詞酌句:“武皇當政,朝野上下混沌一團,現在她又長久居於深宮養病,大權旁落張昌宗之手,莫說是李氏皇族,就連武氏子弟也需抱著他的大腿才能夠相安無事,這樣的情況下郡王您焦急萬分,這些都是臣子能夠感同身受的。但是正如惟白所言,想要在春節前行動,我們就隻有不足半月的準備時間,相比較行動的規模和目的,這點時間確實有些不夠吧…”
“老臣能夠領會郡王的意思。”張柬之突然開口,桓彥範和馬懷素連忙沉默了,聽他緩緩道:“如今京城的局勢,就如同小火溫油,表麵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可但凡有一顆水滴落入,就能夠沸騰到天翻地覆!如今之計,就是要將我們變成那一滴水,搶在別人之前行動,才可能在被灼傷前功成圓滿。”
“老大人所言極是。”李重俊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我既不是嫡長子,也不是庶長子,暫時還能夠遠離權利爭奪的中心,被人忽略,所以之前咱們的交流還算機密,沒有被刺探。但是如今我迎娶了突厥公主,就被迫走到前麵來了,現在無論是武氏還是張氏,都將注意的焦點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如果再拖延下去,不等咱們行動,就可能會被他們鏟除殆盡了!”
馬懷素聽的連連點頭,就連一向固執著稱的桓彥範也不得不露出讚同的表情,卻很快又皺起眉頭來:“但是想要讓事情圓滿進行,我們還缺少必要的條件,除非能夠在半月內準備充分,否則就算貿然行動也不過是以卵擊石。”“桓大人說的沒錯。”李重俊兩手攏在袖口裏,思考著說道:“如今你與武崇訓同為右羽林將軍,他雖是武三思的兒子,但是草包一個不足為懼,恐怕劍未出鞘就會逃之夭夭,可想要節製禁軍就還要讓左羽林將軍也與我同謀,但是那個李湛行伍出身,油米不進,我多次遣人與他接觸,全都碰了軟釘子…”
“說的就是這個人啊!”桓彥範一拍大腿,扼腕歎息:“李湛出身貴族,昔日從軍安西都護府,二十多年浴血沙場,沒有依靠祖宗的蔭福,一刀一槍拚出了如今的功名,在他心目中,對皇帝恐怕隻有感恩沒有怨恨,所以想要他與我們為謀,實在困難的很。”“從三品的將軍,想要調派升遷也實屬不易…”張柬之撫著胡須,連連搖頭:“可是如果沒有他,彥範就無法調配禁軍,就算能夠差遣部分親信手下,也沒有辦法從上萬羽林軍中殺出一條血路,直搗黃龍啊。”
“李湛…”馬懷素曾經是台院侍禦史,如今為禦史中丞,管的都是官吏考績的事情,所以對於朝廷大臣的履曆出身十分了解,他皺起眉頭來仔細尋思了下,突然拍手驚呼道:“有了!有了!郡王,有個人去見李湛,保管他什麼都能答應!”
“是誰?!”李重俊並其餘兩人都瞪大了眼睛,驚喜莫名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