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與淚 百戰鏖兵(2 / 2)

二人酣戰多時,見誰也贏不了對方,便先是假意互相譏諷,然後又相對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二人此時全都全身濕透,躺在山腳處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此時,不遠處飄來了一股焚燒煙火後的味道。從小訓練出的機警,讓羅烈猛地一下站起了身來。看著目光如炬的羅烈,尹言上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剛才奮武的暢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不祥的預感。果然,沒過多大一會,西南寨和東南寨製高點分別放起了狼煙!

“糟了!出大事了!”羅烈和尹言上幾乎同時在心裏叫了出來。要知道,就算最近幾個月和隱仙寨對壘輸掉時,也不曾讓南柯寨放狼煙以示險。二人來不及多想,隻得飛身奔入西南、東南二寨之中。

西南寨中。一個身材矮胖,二十多歲的青年此時緊緊地握著一把丈八蛇矛槍,憤怒和悲傷填滿了他充滿血絲的雙眼。而站在他身旁的不遠處,一個與他身形正好相反的高瘦少年,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完全視麵前全副武裝的鐵甲兵如草芥。隻見他高喝一聲:“兄弟們!家在人在,家亡人亡!”

此二人正是張葭萌和郜天青。受到了他們的感染,周圍的南柯寨弟兄,也跟著高聲呼喊了起來。

“說句心裏話,看在和你們父親往日的情分上,我們真不想殺了你們,但是你二人行事也未免太過分了!讓後來者上位,嗬嗬!你們可曾將我們放在眼裏過?”一個賊眉鼠眼,看上去色眯眯的男人好像發狂了一般對著郜天青二人吼著,而站在他身旁的劉喜成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手持尖刀,殺害同盟的他已經對毒狼·李尋旭的話表示了默認。

郜天青神色一悲,淒慘地笑道:“李叔、劉叔,你們還記得我們父親臨死之前對我們說過什麼嗎?”見李尋旭和劉喜成沒有說話,郜天青緩緩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封信函。眾人一看,原來是上一代幫主郜萬龍親筆所書的幾個大字:舍小家而聚天下。郜天青接著說道:“從前我一直都沒有明白,但是自從彌千,言上來了以後;自從我們由小小的天龍幫發展到如今兄弟千餘人,雄踞東西兩寨的南柯寨以後,我才知道,什麼是有能者居之,什麼是舍小家而聚天下!”

作為原天龍幫的元老,看著這幾個字,聽著郜天青的一席話,李尋旭和劉喜成又怎麼會不明白曆代幫主的用意。但是這二人心胸狹窄,且貪婪**,又怎麼會體會曆代幫主的良苦用心呢?二人此時雖然無言以對,但手中卻沒有停止動作,隻見劉喜成對著手下招呼道:“別聽他廢話!誰能殺了郜天青,賞白銀一千兩!得張葭萌人頭者,賞白銀五百兩!衝啊!”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本還被郜張二人,殺得怯懦的背叛者們,此時竟兩眼冒光地向前衝殺過去!

若是平常,張葭萌定會和劉喜成上前理論一番,問問他為什麼自己的腦袋,隻值郜天青一半的銀子,但此時的他,顯然已經沒有那個心情,或者說,麵對著眼前這些盔甲、武器精良的官兵和利欲熏心的背叛者,他並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西南寨中如此,此時東南寨中也沒有好到哪兒去。或者可以說,這裏更加慘烈。隻見史二吉和武義龍背對著靠在一起,讓彼此成為自己的後盾。而在他們的周圍,是數不清手持長槍的官兵。

史二吉的嘴角動了動,對著身後的武義龍說道:“大哥,你後悔嗎?”武義龍此時的肚皮被尖刀劃開了一大道傷口,艱難地說道:“怎麼會後悔?這裏有酒,有肉,有兄弟,還有最重要的是這裏有錢!哈。。。哈哈!”聽他這麼說,史二吉斜了她一眼,隨後也跟著笑了笑。肚子上的傷疤隨著武義龍的大笑而擰動了一下,讓武義龍倍感疼痛。

隻見武義龍頓了頓,繼續說道:“賢弟,我說了你可別怪我矯情!因為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麼說了!其實,這裏,還是老樣子!還是咱們原來的雙煞盟,還是我們兩個幫主!還是原來的幫眾!但,不知道何時,這裏多了一種從前沒有的東西!你們總把它說成是什麼感情、兄弟情,但我覺得,我們多了的是一種希望,是一份歸宿感!之前我覺得人活著有錢最重要,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短短的幾個月,我竟然覺得和你們在一起喝酒、唱歌,竟然比什麼都開心!從前我每天不搶它幾十兩銀子,身上都直癢癢!哈哈!但是現在,隻要能讓我和你、老郜、老張,還有那個小言上,一起喝上它三大碗酒,我真的覺得,這輩子——就真的沒有什麼遺憾了!”

聽了他的話,史二吉也哈哈地笑了起來。隻是令人不解的是,他笑的時候,淚水竟如泉水般跟著湧了出來,“大哥,你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