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色風箏(2 / 3)

媽媽又開始傷感,她歎了一口氣,說:“不知道你爸爸的墓地現在何方?我作為他的妻子,也好上一柱香,獻一束花,讓他永遠安息……”

雨亭故意岔開道:“奧地利精神分析學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曾說,人最可貴的是在自由中生存,或在自由中死去。他是近百年的曆史上最傑出的三位猶太人之一,他的精神分析治療方法,治愈了許多人的精神疾病。他創立的精神分析學,擴大了傳統心理學的研究領域,產生了世界影響。弗洛伊德認為性需要受到壓抑是導致精神病的原因,至於20世紀20年代世界性的性解放,弗洛伊德的理論起了一個使者的作用,但根本上不是弗洛伊德的過錯。資產階級在20世紀初倡導消費主義,而性解放正是這種消費主義所需要的。精神分析理論的濫用正是弗洛伊德的學說遭到悲劇性失敗的原因。”

媽媽忽然打斷了雨亭的話,她用手顫巍巍指著百米開外一個身穿舊皮衣的老人,說:“他怎麼像你爸爸?”

雨亭朝那老人望去,他的後背微微顫抖,手裏拿著一根香煙。

雨亭朝那老人追去,那老人走進三層院,雨亭也追進三層院。

三層院裏沒有一人,隻有一排排的房屋和一排排的樹木。

他一座房屋一座房屋地查看,有的空無一人,有的隻有一兩個辦公人員,各忙各的。

沒有發現那個老人。

雨亭回到媽媽身邊,無奈地搖搖頭。

媽媽說:“可能是我太思念你的爸爸了,老眼昏花了。你爸爸死了那麼多年了,算起來也有四十多個年頭了,哪裏有死而複生的道理?咱們還是回家吧。”

媽媽站了起來,忽然眼睛一亮,她用手指著古槐,說:“雨亭,你看,樹上有一個斷線的風箏。”

雨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古槐上果然出現了一個斷了線的黑風箏。

媽媽用手按著胸口,顫聲說:“雨亭,這棵古槐是你爸爸和我最喜愛的東西,如今出現一個斷線風箏,不知是喜還是憂,我見那風箏上好像還有字,你把它取下來看一看。”

雨亭也覺納悶:剛才和媽媽一直守護在這株古槐,也沒有發現有放風箏的人,怎麼突然冒出一個黑風箏呢。天色已黑,氣候寒冷,院內行人寂寥,誰在這兒放風箏?莫非是剛才那個老人?或者是風把風箏吹到這樹上的。

雨亭百思不得其解。

雨亭走到樹下,抬頭看那風箏,形狀呈鳳凰形,是隻黑鳳凰,上麵有一行小字,看不清楚。風箏的線繞在古槐的一株樹幹上。黑風箏在寒風中晃來晃去,呼扇著,搖擺著。

雨亭見牆角有根向日葵杆兒,於是抄了過來,用杆兒去挑風箏;左挑右撥,那風箏飄悠悠落於地麵。

雨亭奔過去,拾起風箏,這才看清風箏上的一行字,歪歪扭扭,是用墨寫的,墨還淋漓,隻見寫道:雨梨必死無疑!

雨亭一看,大驚失色。

媽媽坐在石凳上,問道:“雨亭,那上麵寫的是什麼?”

雨亭支吾道:“是鳳年大吉大利,我去交給管理處。”說著,他拿著風箏疾走奔進三進院,直奔管理處。

媽媽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回蕩著:“那可是隻斷了線的風箏啊……”

雨亭和媽媽乘坐出租車往西馳去。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可能是患了感冒,戴著大口罩,一路劇烈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