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淩香在說這話的時候,感覺一道冷冽的目光投射到臉上,不過她卻並沒有退讓,而是迎著馮寶山的目光看了過去。
兩人對視了將近一分鍾,馮寶山才把目光挪開,沉聲說道:“行,下班以後,我在辦公室裏等你!”
說完這話以後,冷哼一聲,便拿起了手上的文件,再也不看賀淩香一眼。
此刻坐在辦公室裏想到馮寶山剛才的表現,賀淩香仍覺得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這也堅定她和對方攤牌的決心。
六點十分左右,沂水鄉政府的辦公樓上除了馮寶山和賀淩香以外就空無一人。看門的老薑頭正在有一搭無一搭的和馮寶山的司機周曉明聊天,眼睛卻不時往三樓東側瞟去。
老薑同誌心裏暗想道,書記這會不會忍不住了,直接在賀主任的身上開槍放炮吧,不過那女人長得真是漂亮,要是能讓我睡一晚的話,就是少活三年,我也認了。
往日,老薑頭這麼猜的話,倒有幾分靠譜,但今天他顯然是猜錯了。此時,馮寶山和賀淩香還分別在各自的辦公室裏呢,兩人就算再怎麼強悍,也不可能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幹那事,再說,這會誰也沒有那個心思。
馮寶山看了看時間,心裏暗想道,這女人搞什麼名堂,都下班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過來,難道還要老子請她不成?
賀淩香凝視著牆上時鍾,心裏暗想道,憑什麼就得我去你的辦公室,你有事情和我談,應該到我的辦公室裏才對。
當這個念頭第一次在頭腦中蹦出的時候,賀淩香也大吃了一驚,不過隨即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既然決定和對方撕破臉了,她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馮寶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拿起電話迅速摁下了一組號碼。
賀淩香的手機是他買的,號碼也是他幫著選的,對此,他再熟悉不過了。以往這時候撥打這個號碼的時候,他總覺得激情澎湃,身體某些部位都在蠢蠢欲動,今天卻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隱隱還有幾分擔心之意。
“你怎麼還不過來,搞什麼呢?”電話接通以後,馮寶山怒聲說道。
“我在辦公室裏,你要有事就過來,再不過來的話,我就回家了!”
賀淩香寸步不讓、針鋒相對,並且說完這話以後,直接摁下了“NO”鍵。
馮寶山聽著耳邊傳來嘟嘟忙音,氣憤到了極點,將話筒重重的往電話機上一砸,怒聲罵道:“他媽的,氣死老子了,這臭女人莫不是想要翻天不成?”
馮寶山罵歸罵,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想道,賀淩香之所以如此對他,十有八九和他上次在淩芸酒家裏想要強上她妹妹有關。
馮寶山一直惦記著和賀淩香姐妹倆來個大被同眠,也曾在做那事的時候和賀淩香提過。當時賀淩香就警告他,要是敢動她妹妹一根汗毛,她就和其拚命。
雖沒把賀淩香的話當真,但馮寶山也沒敢輕易對賀淩芸下手,那天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在肖致遠這受了氣,醒來以後,看見賀淩芸恰巧在身邊,他便按捺不住了。
想到這以後,馮寶山變得很不淡定起來,不過他隨即又想道,老子並沒有真把你妹妹怎麼樣,你還真想和我拚命不成,那我倒要好好見識一下。
打定主意以後,馮寶山便出了書記辦公室的門,徑直往賀淩芸所在的黨政辦走去。
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之際,賀淩香的心情異常複雜,既覺欣喜,又很是不安。
這麼多年以來,這個男人一直對她呼來喝去,而她也總是對其唯命是從,如今天這般讓他主動上門的,還是頭一遭。
除了這淡淡的驚喜之外,賀淩香的心裏更多的是不安。她對馮寶山的了解非常透徹,說他是沂水鄉的土皇帝一點也不為過,凡是敢於挑戰他權威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
今天她也要捋一捋對方的虎須,雖說她有十足的把握認定馮寶山不能把她怎麼樣,但這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有點打鼓。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賀淩香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不光怎麼說,她也不能在外表上落了下風,否則,這交易就沒法談了。
馮寶山氣呼呼的走進黨政辦,衝著端坐在椅子上的賀淩香沉聲說道:“你今天唱的是哪一出,讓你去縣裏不去,怎麼,是不是看上剛來了那個小白臉了,要不要老子幫你牽線搭橋?”
賀淩香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才明白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本想出言否認的,轉念一想,那樣的話,這老東西更是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