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從病房出來,漫步的走在醫院的長廊,調整下呼吸慢慢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的熟悉。身在此處不由想起過往種種,心裏的滋味有些複雜。腳下停止了步伐,迎麵而來的雙人,還有那兒童車內躺著的孩子。
永霖推著兒童車抬頭那一幕,看著眼前熟悉的人,臉色有些尷尬的難看。思緒一時停滯目不轉睛的看著唐詩詩,激動的目光眼角泛著淚水。
夏倩倩看著永霖與唐詩詩之間的神色,嘴角露出輕蔑的一笑,不做聲色大方走到唐詩詩的麵前,溫柔的嗓音清脆的說:“詩詩,好久不見。”
唐詩詩回目一笑,伸出手與夏倩倩相握。柔美的聲線清雅的氣質,溫和的語調輕啟朱唇“好久不見,恭喜你們。”
夏倩倩嘴角微微上揚,抬手捋下耳邊的發絲,接過永霖手中的推車。“你們聊聊吧,我先去排隊掛號。”
永霖感激的看著夏倩倩,對於妻子的大度,心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麼久沒見詩詩,有好多話想要說,但如果倩倩在身邊,一時還不知如何開口。
詩詩瞬間感覺自己肩上有些沉重,夏倩倩的出落大方。如果自己在別別扭扭的,好像也太小家氣了。
唐詩詩看著夏倩倩走遠的背影,回身看看永霖,輕啟朱唇溫和的說:“孩子多大了。”
“八個月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磁性的嗓音尷尬的語氣,永霖哽咽著嗓音。
看著麵前的唐詩詩,已有兩年沒見了,時常幻想彼此見麵時要說的話。如今見麵了,卻無言以對。
唐詩詩難掩心中的苦澀,一時大腦有些空白,孩子......老天爺,何時才能送一個孩子給我。
唐詩詩和永霖兩個人與昔日一樣,默契的走在那花園的的走廊上,詩詩一直低頭不語,永霖一直默默跟隨,不時看著詩詩的表情。
回憶隨著意境回逝,眼前的一切好像回到了九年前,那時他們是多麼的相愛,多麼的美好。
永霖每個月都會按時交給詩詩,自己勤工儉學賺來的傭金。詩詩每次都很無奈,拿著錢感覺壓力很大。永霖每次都輕鬆無比,理直氣壯的說:“你是我未來媳婦,替我管錢理所當然。”
唐詩詩何嚐不知永霖的苦心,他怕自己吃苦,他生怕委屈了自己一丁點。
記得第一次相遇,詩詩就是走在公園的走廊上,那時已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全身上下的錢都被小偷偷走了,本就無家可歸的人,沒有任何親人可以靠。
記得那時還住在方茹家,性格倔強一直不肯吃方家一口飯,每日早出晚歸。在詩詩的記憶中,方家能夠給自己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已知足了。
永霖那時是大三的學生,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有很多課餘時間出去做工。家庭條件本身就不錯,自從認識唐詩詩,也開始學著自食其力。
永霖曾用心愛過唐詩詩,也曾想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守護。有時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緣起緣滅不受任何人控製。唐詩詩一直都清楚,永霖和自己的愛情太脆弱,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
“你過的好嗎?”永霖先開口,打破這寂靜的氣氛。
詩詩抬頭看了看永霖,微微笑笑低著頭,柔美的嗓音輕鬆的說:“嗯、挺好的,我結婚了。”
唐詩詩不緊不慢的聲音,此時卻好比利刃,深深的刺痛了永霖的心。“你怎麼會結婚,和誰什麼時候?”嗓音有些激動,神態有些驚訝。
唐詩詩感覺到那股熟悉的目光,心跳一時有些慌亂,不知為何會有總背叛的感覺。
唐詩詩調整下呼吸,舒展下一時迷惑不解的情緒,目光真摯的看著永霖,微笑的麵容柔美的嗓音:“我怎麼不會結婚,難道還要為了一個背叛我的男人終身不嫁。”
永霖被唐詩詩的話語噎的啞口無言,雖然自己先背叛了她,但在自己的心裏,詩詩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
永霖心裏很清楚,時隔兩年與詩詩之間已成過去,再也回不到從前。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當聽到詩詩說自己結婚了,心裏那股酸澀的味道突然充滿腦海。
眼前這個男人,畢竟是相處了七年,詩詩哪裏會看不出永霖突然的變化。
“他是誰,對你好嗎?你愛他嗎?”永霖酸澀的語氣,難掩那醋意橫生。
唐詩詩尷尬的別開臉頰,停頓下腳步看著永霖,眼神堅定的說:“我很愛他,他也愛我。”不知為何心裏多一句都不想說,很想立刻離開這裏。或許是自己的心還不夠強大,是自己的心還不夠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