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接近四個月大了,莫曉也逐漸有了午睡的習慣,所以當林東擇去的時候,冷落坐在廳內守著。
“沒什麼事不要打擾曉兒。”冷落用內力,將話傳進林東擇耳中。
“我……我隻是想來看看她,沒別的意思……”林東擇嘴唇微啟,將話傳給冷落。
冷落不語,回頭看了看躺著的莫曉,示意身旁的古道留下看著,就出去了;林東擇猶豫了片刻,便跟了出去。
“林兄,既然曉兒說不認識你們,就別來打擾她了。”雖然冷落稱之為“林兄”,但語氣冰冷,像是命令一般。
“這些年師父因為將師妹逐出師門,一直在自責,希望師妹不要記恨師父。”林東擇雖然沒有冷落那樣的氣勢,卻也毫不懼怕他。
“既然已經把我逐出師門,又何必再自責?這不是很沒意思麼?”莫曉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門口,顯然聽到了林東擇的話了。
“師妹……”林東擇看著莫曉冷淡的神情,張口無言。
“‘師妹’這個稱呼怎麼敢當?現下我不是越林派的弟子,而是無情別莊的莊主夫人,請不要弄錯了稱呼。”莫曉緩緩走到兩人麵前,語氣森冷。
“夫人,慕容小姐找您。”古道向莫曉恭恭敬敬做了個揖。
“讓她進來。”莫曉淡淡說了一聲,隨即望了一眼冷落便轉身進屋去。
對於莫曉的冷淡和諷刺,林東擇雖覺尷尬,但終究一笑置之,突然發現冷落隻有在看莫曉的時候,目光才會溫和而又充滿柔情。是以,他就和冷落打了個招呼,回到師父身邊,轉述他所見的情景。
林仁威聽後隻稍稍鬆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
不多久,任無鋒差人來通知說,比劍大會馬上要開始,婉言提醒所有人不要遲到耽擱時間。
冷落和莫曉來到比劍場時,嘈雜聲頓時變成了竊竊私語,似乎所說之話怕被他們聽到。事實確實如此,眾人在談論他們的關係,一時之間比劍大會倒不那麼重要了。
當然,等到比劍大會開始,眾人的腦子裏哪還容得下那些八卦傳言呢?都很專注地看著比劍場,連莫曉和冷落也不例外,因為,接下來比試的高手會越來越多,成名人物也會逐漸上台,包括各派掌門之類的人物。
這不,看,狂刀門門主司馬狂刀挑戰無情別莊莊主冷落。冷落以冷、狠、絕出名,故江湖人對他的武功底子不甚了解,卻也沒人敢招惹他;現在,雖然司馬狂刀是狂刀門門主,以一手冠絕江湖的刀法成名二十餘年,但眾人對他敢於挑戰冷落的勇氣佩服之極。而司馬狂刀則是看不慣冷落那無視江湖前輩的傲氣,挑戰他,是想要打敗他,滅一滅他的傲氣。
冷落不以為意,空手走上比劍台,隻微微一頷首表示打招呼;司馬狂刀冷哼一聲,“冷莊主,司馬狂刀的刀不長眼,屆時誤傷了你,希望日後不要記恨。”
“無妨,司馬門主盡管放馬過來。”說話間,冷落絲毫沒有緊張之色,隻雲淡風輕般一笑。
“冷莊主,出招吧。”司馬狂刀礙著身份,右手執刀,卻不出手。
“既然司馬門主如此謙讓,那冷某要是再客氣,就辜負了門主的一番好意了。”說著,冷落從袖中抽出一對短劍,當下一躍直直向司馬狂刀刺去。
司馬狂刀見勢,不敢大意,提刀擋在胸前,哪知待短劍逼近司馬狂刀時,冷落突然變招,一個旋轉,短劍赫然欺近司馬狂刀腰際。司馬狂刀果不愧是一門之主,反應迅速,手腕一轉,刀已然擋住了短劍的去路。
冷落借力彈開,司馬狂刀趁隙攻出一招“刀聲起”,隻聽“嗚嗚”幾聲刀鳴,刀已橫在冷落胸前。冷落不慌不忙,將內力注入短劍,短劍與刀相碰,濺出點點火花,但刀劍均無損,看來這兩者俱是寶刀名劍了。
這兩次的過招,均隻是在眨眼之間,看得眾人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了精彩的比試。而冷落和司馬狂刀兩人,都收起了輕敵之心,專心應戰。
莫曉也專心地看著兩人的比武,暗暗為冷落擔心的同時,也對冷落的武功暗暗稱奇,世上除了冷落,也許沒有人能把短劍劍法練得如此出神入化,抵得上幾近有刀神之名的司馬狂刀了。再想想,自己的長亭劍法雖能堪稱一絕,但與他們的劍法和刀法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思緒間,冷落和司馬狂刀已經比試了兩百多回合,卻依舊看不出誰輸誰贏,但再看兩人的臉色,輸贏已經知曉;冷落負手而立,麵色如初,隻是略顯蒼白,而司馬狂刀則是一臉疲倦之色。
“冷莊主的武功今日叫老夫大開眼界了,老夫佩服!”司馬狂刀近二十年難逢敵手,今日得見冷落這樣的對手,甚是開心,先前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了。
“司馬門主過獎。”冷落聽到司馬狂刀的讚賞,並沒有多加理會,隻淡淡一句,就回到了座位上,與之前的情態沒有兩樣。
司馬狂刀這樣受冷落無視,也沒放在心上,隻說累了,先去休息休息。由於台上無人,任無鋒便問還有沒有人想比試的,眾人互相看看,良久,都無人願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