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崖底一下安靜下來,錢沫沫臉頰上的淚痕被崖底的涼風一吹整個臉都開始迅速降溫,冰冰的。
“子陌,如若方便還請告知,這一次你們是如何第一時間得知二王爺會來夏柳青的?本王知道陌家子弟消息靈通,但還是很好奇!”夜殤的背手站在那裏並沒有回頭。
錢沫沫一驚,趕忙擦掉自己的眼淚,同時也為自己剛才拙劣的演技感到羞愧!的確,二王爺會到夏柳青的消息是她讓玄武告知西蒙的,而西蒙自然是通過這次她主動幫夜殤的舉動,將其中一些事選擇性的告訴了夜殤。
那麼,剛才夜殤問她可否知曉追捕她的人是何人,除了二王爺還能有誰?她真是反應遲鈍,怪不得夜殤會那樣輕浮地調戲她,原來是誤會了,還以為她這是以退為進呢!
整理一下自己狼狽的情緒,錢沫沫盡量壓低自己的嗓音,不讓漏出哭腔,緩緩道:“就如太子爺所知,我們不過是不想有無辜百姓成為你們爭鬥中的犧牲品罷了!”
“嗬嗬……是嗎?那本王還真是該替這夏柳青的百姓好好感謝子陌一番。”夜殤轉過身來,眯著眼睛淡淡地笑著。
錢沫沫也不去理會他眼神中的意思,起碼眼眸沒有變紅,就說明他隻是在試探她,無所謂生不生氣。不過,被他這樣盯著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想了想,錢沫沫將自己目前擔心的事說了出來。
“太子爺,子陌有一事不知猜測的是否正確,還請太子爺幫忙斟酌一番!”
“子陌謙虛了,但說無妨,能難住陌家主子的事應該不會太簡單,本王願意一試!”夜殤一掀衣袍的前擺盤腿席地而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錢沫沫也不再矯情直接將她對二王夜可能會對夏柳青的陌家商號動手的事說了出來,隻不過說的時候還是難免要轉幾個彎,不能太直白。將可以彰顯聰明的機會推給了夜殤。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困在崖底,多待一刻,我陌家所在夏柳青的商號就多一份危險,我對二王爺的手段也是有所了解的,錢財倒無所謂,隻是我陌家人的安全……”
錢沫沫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她陌家已經決定靠在你太子爺這邊,你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呢!若是連陌家人的安全都難以周全,她真的要考慮是不是幫夜殤了。
大腦的意識對自己的心灌輸著強製性的思想,該怎麼做,恐怕錢沫沫依舊不會停手吧,更何況那個讓她願意傾其所有的男人是夜殤,他,絕不會讓她失望的。
“嗯!如此說來,我們還真是不能就這麼待在下麵等待救援了!二王爺的確不是心狠手辣之輩,自從……咳咳……自從成了不全之人後,脾氣也是日漸的暴虐起來。”夜殤握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地盡量選擇了一個文雅點的詞彙。
“可惜子陌體弱,無法攀上崖頂。不知太子爺可有何法子?”
錢沫沫抿了抿唇角,將問題推給了夜殤,總不能張嘴就說,“太子爺你抱我飛上去吧!”恐怕,就算她有膽說也沒膽子真讓夜殤帶她飛上去。剛才下來時的山壁的情況她也不是沒有看到,那光滑的山壁每次夜殤力竭尋找落腳點的時候都是相當費力的。
“嗯!容本王想一想!”夜殤抬頭望著那光滑的山壁皺起了眉,這樣的陡峭光滑的山壁上去恐怕比剛才下來還要難,要是他自己絕對有能力上去,可是要是再帶上一個人,那可就隻有不到一半的把握了。
錢沫沫看著夜殤犯難地皺緊眉頭,雖然很想走過去將那擰成川字的眉心撫平,卻明白以她現在的身份立場是絕對不可以的。歎口氣,錢沫沫望著霧氣繚繞的崖頂感慨道:
“要是我們能有一雙翅膀那該多好,就可以像鳥兒一樣飛上去了!”
“嗯?翅膀?這個還真有!”
夜殤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黑漆漆的眸子裏全是欣喜,不待錢沫沫詢問,他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一隻哨子,放在唇邊吹響。
錢沫沫認得那隻哨子,那是召喚白頭鷹哲哲用的。除了白虎,別人招呼哲哲都需要用哨子才可行將其召喚而來。
尖銳的哨聲在崖底回響,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錢沫沫有些受不了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照這樣看,在哲哲聽到這哨聲之前他們兩個都有可能失聰。
錢沫沫將自己的衣角撕下兩縷塞到自己耳中,起身無奈地走到夜殤身後,踮起腳尖用自己的雙手替夜殤捂住了耳朵。
她冰涼的小手一碰到夜殤的耳朵,夜殤的哨音立即就停了下來。身體有些僵硬地向前走了兩步,和錢沫沫拉開了距離。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竟然覺得那雙手的觸感有些熟悉,卻在他想要索取更多的時候,身體裏竟然出現了有如蟻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