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大當家的來到寨子中央一戶院子和建築最為氣派的人家,一個頭發用青色粗布包裹的女人正在院中收拾著一些家什,看到有陌生人來,便迎上前來施禮。
那婦人雖然身穿粗布衣衫,補丁落著補丁,卻十分整潔,眉眼間給人柔順的感覺,似乎是大家閨秀。
錢沫沫被對方一施禮趕忙伸手去扶,那婦人似乎受了驚嚇似得,趕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錢沫沫一愣,看著自己伸出去的雙手,半響才反應過來現在她可是男子之身,怎可隨意去扶人家有夫之婦。
氣氛一下就僵硬起來,好在錢沫沫也算反應的夠快,伸出去的手學著玄武平時抱拳的樣子,抱拳對著女子回禮。
那大當家也沒想到錢沫沫會突然去扶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愣,不過看到錢沫沫似乎非常歉意,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
“行了,你先下去吧!收拾兩間房間出來,晚上公子要住在咱們這裏。”
支走那婦人後,大當家撇了錢沫沫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向屋內走去。錢沫沫隻得苦笑,這事的確是她唐突了,也是她沒有適應自己男子的角色。
搖搖頭,跟著大當家和三當家的走了進去。一路上三當家一直都沒有開口,跟隻鬥雞似得的瞪著玄武,隻可惜他眼睛瞪的再大,還是不管用,玄武壓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估計連他的存在是否在玄武的範圍中都難說。
進到屋中,大當家的已經穩坐在上位。屋內迎麵掛著一個“義”字,而大當家的就坐在那個大字下麵,廳堂的兩側排放著近十多把椅子,三當家的就那麼斜倚在一個椅子中繼續瞪著進來的玄武。
看著陣仗,雖然簡陋倒還真有點聚義廳的感覺,隻是,視線落定在大當家的身上,錢沫沫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錢沫沫一時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坐在上位的大當家的本來因為剛才的事緊繃著臉,被錢沫沫這一笑難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悅地道:“不知公子因何而笑?難道說我們臥龍寨的聚義堂在公子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額...這個玩笑可開不得!錢沫沫勉強收住自己臉上的笑意,擺擺手,調整了一下呼吸,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走了那麼久她還真有些累了。
坐下後,她才搖頭晃腦地說道:“非也,非也,大當家的莫要誤會,在下隻是覺得大當家的估計應該是有史以來最為斯文的路匪了,要是天下的路匪都如大當家的這般斯文,估計就是太平盛世了。”
“哦?公子這是轉著彎罵我呢吧,不過,既然做了路匪,我也就不會在意別人會說些什麼。倒是公子,敢跟路匪走的恐怕也是獨此一份了吧!公子是不是先說說你要怎麼幫我們呢?”
“大當家的多慮了,在下可能有些措辭不當,但絕無看不起大當家的之意。既然大當家的急於知道在下所想,我也就不多囉嗦了。”
錢沫沫和大當家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試探,甚至隱約有些火藥味飄起,別人倒還沒有什麼,站在錢沫沫身後的秋憶手心裏早就浸滿了汗,她們現在這是在土匪窩子裏,她家主子怎麼還敢跟人家嗆聲啊。
秋憶所想錢沫沫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她與大當家的暗暗較勁,掌握分寸的方麵還是非常吃力的,重一份則崩,輕一份則無視。
看對方已經漸漸失去耐心,錢沫沫明白主動權還是被她拉到手中了,首先沉不住氣的那一方必定會輸,而對方已經犯了兵家大忌,急躁。
穩券在握,錢沫沫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條理娓娓道來,而在她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前,還有一些問題是她必須要先知道的。
“大當家的,在說出我怎麼幫助你們之前,我是否可以冒昧地先問幾個問題呢?”
大當家略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算是默許了,錢沫沫也就不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大當家既然自稱是柴家,想必也該是一個大家才是,為何會墮落至此呢?還有就是你們選擇做路匪,可是有藝傍身?”
錢沫沫一口氣將自己最為在意的兩個疑問說了出來,也隻有先弄清楚這兩點,才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是否可以確切實行,又是否可以短時間就能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