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灰色的長袍,頭發略有些許淩亂臉上的醉痕十足,幾步路走過來腳步虛浮不穩,深深陷在眼窩中的雙眸透出一股讓人厭惡 的感覺,總是讓人覺得此人並非善類。
而錢沫沫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在那裏見過此人。看著那人將自己手中卷成紙筒的對子遞給玄武時的樣子,錢沫沫腦中靈光一閃,猛的一下將門打開喊道:“不要接!”
話音剛落,那人頹廢的臉上突然爆出一抹陰狠的精光轉頭看向錢沫沫這邊,隻是一抬手袖中暗藏的暗器就如脫弦的箭一般射向錢沫沫,閃爍著藍色光暈的飛鏢一看就是喂過毒的。
玄武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並且被那人糾纏住不能前往錢沫沫這一邊救援。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了錢沫沫身上,在那隻毒鏢噗的一下沒入了擋在錢沫沫身前的人影身上。
“找死!”
玄武一直收藏在腰間的軟件沒人看到他如何動作就如毒蛇吐信一般在那個人的幾處要害挽出朵朵劍花,在他麵前使毒無疑是班門弄斧。
隻是幾個回合那個人就被玄武的軟劍製服,玄武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誰派你來的?”
“嗬嗬...既然我趕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隻是可惜沒能要了那女人的命!哈哈......噗....”那男人躺在地上看向錢沫沫的那邊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一口鮮血噴出竟然蹬著錢沫沫死了。
玄武收回自己壓在那人脖子上的劍,蹲下身探手在那人的脖子上抹了一下,確定死亡。
“嬤嬤,嬤嬤,你怎麼樣?玄武大哥,快來看看嬤嬤啊!”
錢沫沫呆愣愣地抱著景嬤嬤,驚恐的眼神中映入的是景嬤嬤胸前不斷盛開的血花。大腦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的聲音摻雜著秋憶有些顫抖的呼喚聲。
“嬤嬤,為什麼?......為什麼要擋在我身前,本來應該是我猜對啊!...嬤嬤,你很疼對不對?沫兒替你呼呼,呼呼不痛。...........”
“不可,那血也是有毒的,主子還是先將嬤嬤平放到地方吧!”
確認那人死亡不再有威脅後玄武趕忙就來到了錢沫沫這邊,看著那沒入景嬤嬤心窩的毒鏢,玄武有種不好的感覺。
扶著景嬤嬤平躺好,玄武搭著景嬤嬤的手腕看來一下脈息,隨手翻出一把鋒利小巧的匕首將景嬤嬤胸前中鏢的地方的衣服劃開,用匕首的尖點了一點血漬,匕首的鋒刃立即就被紅色的紋路纏繞。
玄武的臉色一變,搖了搖頭站起身有些歉然地看著景嬤嬤。
“毒從心脈而入,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搖頭無疑是判定了景嬤嬤的死刑,錢沫沫有些不敢相信的遮住玄武的衣袍的下擺。
“你還沒有給嬤嬤止血,為嬤嬤止血!”
錢沫沫的聲音沒有一點情緒起伏,平平的一個調卻讓周圍的人聽的心疼。當時景嬤嬤和林大娘正好從廚房先出來,準備讓虎頭和蘇喜再劈些柴備用,剛出來就看到了錢沫沫打開房門後的驚呼。
那一刻,景嬤嬤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氣力,看到那人陰狠的笑容和飛射出的毒鏢,本能的就跑了過去擋在了錢沫沫的身前。
電光石火間,所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景嬤嬤本人,知道看著錢沫沫無恙她才欣慰的笑了,臉上歲月的刻痕也都被那抹笑撫平了。
看著景嬤嬤的微笑,玄武搖搖頭,有些不忍地轉過頭去,道:“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沫兒,別為難玄武了,老奴這命恐怕已經無救了,隻要沫兒無事,老奴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咳咳......咳咳......”
說著,景嬤嬤的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紅色的血沫從嘴角溢出,讓人觸目驚心。錢沫沫不甘地搖著頭,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嬤嬤唇角的血跡,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沫兒,你不要難過了,老奴都這般年紀了,能為救沫兒也是值了,隻要你沒事,老奴到那邊也好向娘娘交代了,好....咳咳....好好照顧自己,想哭就哭,別再憋著等到晚上偷偷哭了,.....咳咳.....秋憶....咳咳.....照顧好.....照顧好....主....子.......”
景嬤嬤被錢沫沫握著的手隨著越來越弱的聲音滑了下去,錢沫沫機械般地看向自己空空的手心,緊緊地攥在一起,化成悲鳴的嘶吼與遠處不時傳來的鞭炮聲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