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和虎頭兩個人玩了一下午,吃過飯就累的回去睡覺了。玄武這幾日一直都神神秘秘神出鬼沒的,蘭娘則在廚房收拾還沒有過來,坐在那聽著景嬤嬤和林大娘商量菜品的錢沫沫正是無聊的緊,看到秋憶進來隻覺得自己是遇到救星了,卻沒想到秋憶壓根沒有看到她的眼神,笑嘻嘻地往景嬤嬤和林大娘那邊湊去。
“嬤嬤,林大娘,咱們這小院也太過冷清了,你們也不要光是想著守歲的晚宴,咱們剪些窗花貼在窗戶上好不好?”
錢沫沫一聽要剪窗花,立馬來了精神,就連剛才秋憶因為忽略她的鬱悶也一掃而光。被秋憶這麼一插嘴,景嬤嬤和林大娘也覺得有理就讚同的開始各自折紙繪樣。
錢沫沫雖然知道剪窗花這一民間習俗,卻一直都沒有機會見識一番。這會子看到景嬤嬤和林大娘同時上手繪樣剪窗花直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不夠用了,左看看景嬤嬤右看看林大娘,忙的不可開交。
秋憶雖然會剪一些簡單的花樣,跟景嬤嬤和林大娘比起來還是有些手拙,也就沒有動手,跟著錢沫沫一起看景嬤嬤林大娘剪窗花。
不消片刻,景嬤嬤剪刀下翻轉的彩紙就變身成為了一張鳳穿牡丹,活靈活現,就連翎羽上的羽毛都根根分明。緊跟著林大娘的剪紙也完成了,打開重疊的剪紙,那是一副喜鵲登梅。
兩隻兩情繾綣的鳥兒在梅花間嬉戲,神韻十足,林大娘的剪刀就像是賦予了他們生命一般。
“主子,老身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情字最傷人,主子還是放寬心的好,你雖然每天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可是老身看的出來,你心裏苦。你這樣,我們看著也是難受,莫不如放下,大好時光莫要白白浪費才是,惜取眼前人才是。”
林大娘拉起錢沫沫的手將那張喜鵲登梅的剪紙放在她的手心上,話裏有話地說著。景嬤嬤和秋憶在一旁收起臉上的笑意,也是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很顯然,她們也是讚同林大娘的話的。
惜取眼前人,玄武麼?
她已經欠玄武太多了,怎麼能再毀了他一生的幸福。看著自己掌心上的喜鵲登梅,錢沫沫隻覺得自己心中的那個空洞又開始刮起了冷風。
景嬤嬤她們看錢沫沫有些走神也就起身推了出去,現在錢沫沫的傷口已經結痂,晚上也不喜歡有人替她守夜,所以景嬤嬤她們也就沒有人留下來陪著她。
不讓她們守夜是因為每次午夜夢醒,她都是枕著淚濕的枕頭醒來,強烈的自尊心驅使著她不能讓景嬤嬤秋憶她們看到,作為條件交換,她不擅自出得門外,而景嬤嬤她們答應不再守夜。
除夕了,這將是她在這裏過的第一個年,本來以為會隻和他一起過,卻不曾想是這樣一番光景。
吃過早飯,在她的軟磨硬泡下景嬤嬤秋憶等人終於同意她在院子裏走走。出得屋門,太久沒有見到陽光的雙眼隻覺得睜不開眼睛的刺痛,曬在身上的暖陽帶走了她身上的陰霾。
這是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小院的格局,來的時候是晚上也沒看清,然後就是纏綿病榻被禁足在屋。這會子站在主屋的門口看著整個小院,雖說沒有九王府的梅園大,倒也布局合理十分溫馨。
最難得的是這院中竟然種植了幾樹臘梅,此時開的正好,暗香浮動別有一番風味。
此時,估計整個院中就屬她清閑了,景嬤嬤林大娘和蘭娘都在廚房準備晚上的年夜飯,玄武帶著蘇喜和虎頭在院子的空地上用木柴搭出一個小小的柴垛,不知道是準備做什麼用。
環視四周,唯獨不見秋憶的身影,這丫頭,自從和她弟弟相認後越發的活潑好動起來,人都說自己為長必要為榜,可秋憶卻被蘇喜給影響了。
“玄武,秋憶呢?還有,你弄這個做什麼?”
看著玄武和蘇喜虎頭幹的熱火朝天,錢沫沫忍不住走上前幾步發問。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不是應該將庭院輕掃幹淨才是麼,怎麼還要在院中搭建這柴跺呢?
“我姐出去買東西了,這個是要明天清晨起來燒旺火用的,火燒旺運,公.......沫沫姐連這個也不知道麼?我說的對吧玄武大哥。”
蘇喜說完帶著崇拜的眼神又看向玄武,一副討好的樣子,結果玄武那家夥卻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