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你看嘛,你看嘛,妾身這還沒有說什麼王妃就縱著嬤嬤這般凶妾身,妾身好歹也已經是王爺身邊的人了,怎麼就這般不堪了,再說了,妾身再不濟,也沒有像王妃那般整日裏縱著央公子那樣的七尺男兒隨意進出內室,還半夜不眠不休地玩那什麼勞什子麻將。”
這些事本來光明磊落,從凝翠的口中說出來卻變了味。此時她走到夜殤的身旁扯著他肩背上的衣角,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好了!我的乖寶貝,本王給你做主,沒有人敢欺負你的!王妃無德行,回去思過吧!”
夜殤就勢站了起來屬於錢沫沫的柔情寵溺此刻好不吝嗇地全給了凝翠,半俯身撐著自己坐起來的錢沫沫正好看到這一幕,而夜殤突然轉向她的臉卻是冷若冰霜。
“凝翠!你怎麼可以這樣血口噴人,王妃和央公子之間是清白的,你怎能這般紅口白牙地詆毀王妃清名!”
景嬤嬤被凝翠的話氣的簡直想衝過去給她一記耳光,央公子雖然是為人不羈了一些,但是每次央公子來她們都是伺候在旁的呀,而且每次都是展婧小姐陪著的。
“哼!我血口噴人?切,施粥的那兩天,王妃有時候單獨和一個侍衛在帳子裏唧唧歪歪好半天,和七王爺也是曖昧不清,別說劉氏私通,恐怕王妃也快了!”
“你...你大膽!堂堂王妃豈是你個奴才可以妄加悱惻的!......啊.......嗯.........”
景嬤嬤的話剛說完,一道身影突然靠近,直接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被景嬤嬤護在身後的錢沫沫簡直驚呆了,一直以來,夜殤無論怎樣都會給嬤嬤一點麵子的,這一次居然為了凝翠踹了嬤嬤。
嬤嬤年邁,夜殤的那一腳踹在嬤嬤身上,好半天,嬤嬤都爬不起來。
“本王看是你大膽才是,凝翠現在已經是夫人了,豈是你可訓斥之人。本王念你伺候母妃多年,就免你受罰。來人,將嬤嬤拖下去好好養傷。”
夜殤一聲令下,外麵候著的兩個小廝趕忙進來一邊一個架起景嬤嬤的胳膊就往外走,對於屋子裏的情況連抬眼都不敢抬。
沒有了景嬤嬤的庇護,錢沫沫狼狽的樣子盡數落入夜殤和凝翠的眼底。散亂的鬢發,歪斜的珠花,紅腫的臉頰,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有多麼狼狽。
“王妃若無事也退下吧,哦,對了,搬回你的梅園去,好好思過,別沒事在本王的眼前晃悠!”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錢沫沫他就覺得心痛難耐,想要尋找那一抹痛楚所為何處時頭就撕裂般的疼痛,越是想就越痛。
總覺得不應該這樣對錢沫沫,卻又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
搬出龍嘯殿,不想看到她,為了凝翠打她,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所有忽然彙集的傷痛猶如深海的漩渦,在她的心底不斷擴大,慢慢吞噬著她。
眼底的淚已經痛到幹涸,再也擠不出半滴。從來她都沒有覺得夜殤離她這麼遠,俯視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隻螻蟻,這樣的感覺讓她不甘。
掙紮著,她忽略胸前的心中的痛,幾番掙紮站了起來。胸前的血色還在不斷擴大著,那裏的傷是她為了替他分擔而故意讓假的展茯射中的,為了實現自己曾說過的助他奪得天下的承諾,她費盡心機,閹了二王爺,給五王爺潑髒水。
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過完年他就有可能榮盛太子,這個時候卻要過河拆橋了麼?
嗬嗬........
狡兔死,良弓藏,走狗烹!夜殤沒有直接送她上黃泉之路也是手下留情,對她仁慈了。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在夜殤的眼中是特別的,夜殤是愛她的。
她卻忘記了,天下烏鴉一般黑,一個野心滿滿的人怎麼會容得下一個小女子淩駕在自己頭上,事已成定局,她自然也就無用了,女人嘛,在他榮登大寶的時候還不是三千佳麗隨他選?
“夜殤,不...嗬嗬...九王爺,我隻問你一次,你是否愛過我?是否愛過?”
執念,有時候就是明知道答案還是會一條筋的去追問,想要親耳聽到那個答案。
被質問的夜殤臉色一黑,薄唇微泯,眯著眼睛看著錢沫沫並不打算回答。而旁邊的凝翠卻是有些著急地扯扯夜殤胸前的衣襟,夜殤卻依舊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