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沫沫定定地看著凝翠,絲毫不退卻。就連夜殤看向她的目光都不能動搖她捍衛自己權威的信念,她不能退讓,也絕不退讓,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凝翠給王妃請安,王妃千安!”
凝翠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從夜殤的腿上滑到地上站定,敷衍著錢沫沫。
“王妃隻道是凝翠不懂禮節,你又如何?本王在此,你為何不行禮?”
夜殤抬手拿起桌前的酒壺為自己斟滿酒杯,似笑非笑的弧度噙在嘴角他端著翡翠雕鳳把玩著,是不是抿上一口,最後一口飲盡,光潔的喉結上下滑動,說不的性感勾人。
隻不過眼神中卻沒有了以往的寵溺和柔情,有的隻是陌生的冷淡,那樣的眼神讓錢沫沫看著覺得心中泛起之前大婚之時相同的疼痛。
被夜殤無情的話語傷害到的錢沫沫根本沒有想到過夜殤會這麼說,以往最多也就是氣惱地摔袖而去,這一次卻是真真實實的冷言相對。
這一次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
“夜殤,這一點都不好笑,我們之前不是說過嗎,無論再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再自作主張地承擔起一切,說好的兩個人一起承擔,這一次為什麼又食言了?”
錢沫沫忍住眼中升起的水霧,擠出一抹燦然的笑容看著夜殤,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長的手指將一飲而盡的翡翠雕鳳杯放在桌邊,夜殤站了起來。邪魅的笑容,鳳眸輕染朱紅, 慢慢渡步到錢沫沫的麵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夜殤。
就連趕過來的景嬤嬤和管家都大氣不敢喘地看著夜殤的一舉一動,這樣的王爺是平時他們從未見過的。隻有凝翠,隻有她得意地上挑著唇角,接下來的事她知道肯定會讓錢沫沫容顏掃地。
忍了那麼久,她終於不用再偽裝自己,不用再為了能靠近夜殤而卑微,她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以前是她的姐姐擋著,後來是湘妃娘娘的阻擋,再後來冒出來個什麼天聖公主,現在,她終於可以讓夜殤隻屬於她一個人了。
想到這裏,凝翠隻覺得自己的左臂上又開始痛並癢著,那裏是她劃下的一道道傷痕,也是為了今天留下的見證,低下頭,她隔著中衣輕輕地撓著那一片刀痕縱橫的地方,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垂眸的凝翠上挑的唇角翹的更高了。
啪 !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錢沫沫的臉上,她整個人都被夜殤打倒在地上,血腥味彌漫在口腔,這一掌,他用足了氣力。
“嗬嗬......好像終於夢醒了呢!”錢沫沫歪倒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邊,嫣紅的汁液點在她的玉蔥指腹。
“哦?感情本王的愛妃剛才是在做夢啊?那就更是該打了,本王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意喚的!”
夜殤惡劣的笑容隨著他蹲下來的姿勢在錢沫沫的麵前放大,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甚至是看到她就覺得自己的心空蕩蕩的疼,有種靈肉分離的感覺。
錢沫沫因為夜殤的這一掌胸前剛剛愈合的傷口也裂開了,沒多久,她櫻白的衣衫就被自己的血液給浸透了。嫣紅的血如紅梅一般盛開在她的胸前。
景嬤嬤一看到王妃的傷口裂開了,本來衝過去抱著錢沫沫的姿勢一下改成了將錢沫沫護在身後。
“王爺,你今日這般傷害王妃,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別忘記,王妃可是娘娘替你選的,她為何會在此處王爺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景嬤嬤如護雛母雞一樣張開雙臂護著錢沫沫,貌不畏懼地對上夜殤修羅似的血瞳。對夜殤身後一臉鄙視冷哼出聲的凝翠更是不屑一顧。
“哼!嬤嬤這就不對了,難不成娘娘教王妃善嫉了?還是教王妃對王爺不敬了?依著妾身看,王妃就是被王爺之前寵壞了!殤,你說是不是?”
凝翠不屑地撇了地上的景嬤嬤和錢沫沫一眼,裝模作樣地捋了捋自己的鬢角,最後對上夜殤反問的時候卻是一副柔膩的能滴出水來的樣子,令人作嘔。
“凝翠!你別忘記是誰當初可憐你將你從皇宮裏帶出來的!”
景嬤嬤氣不過凝翠這般欺淩錢沫沫,指著凝翠喝道。當初她就不該心軟聽從王妃的將凝翠帶回九王府,她是明知道凝翠是對王爺有意的,而且王爺一夜之後如此巨變,定也是凝翠趁王妃不便做了什麼手腳。
否則,以王爺和王妃目前的情況,王爺即便是因為什麼生氣也覺不會對王妃下如此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