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人去村裏調查你之前,還不是我那兒子極力勸說我,說你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總能化腐朽為神奇。見我不同意,他又去央求了老夫人,我這才不得不應下了他的話,派人去村裏打探你的事跡,沒想到倒真是得了一個意外之喜,”周夫人深深地看向葉瓊丹,“葉小姐,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若是我不能祛除你臉上的傷疤呢?”
“隻要臉上和脖子上的這些疤痕不惡化,那麼,我便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周夫人沉聲說道,“若是你隻有個半成一成的把握,便敢拿我的臉去博這潑天的富貴,一旦失敗,那就休怪我對你以及你的家人手下無情了。”
“是,”葉瓊丹無奈地點了點頭,“周夫人今晚便要用藥嗎?”
“若是你今晚便能弄出藥來,那自然是最好。”周夫人有些期待地說道。
“可否讓人領我去周家的藥房,我要給周夫人熬藥。”
“行,”周夫人點了點頭,“不過你要保證這些藥不會讓臉上和脖子上的這些疤痕惡化。”
“若是夫人不信我,便找個與夫人同樣疤痕的下人,讓她先來試藥。”葉瓊丹提議道。
周夫人聽到這裏,暗歎自己這些年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是啊。
當初若是找個人先替她試了藥,又何至於讓臉上的疤痕惡化成這個樣子?又何至於氣得她這麼多年來屢屢想到此事,便一陣肝疼。
這些下人也真是蠢笨如豬,竟是沒有一個人先替她想到了這一層。
不過,現在想到了,這裏倒也不遲。
周夫人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一等侍女書香,吩咐了一句:“去尋一個與本夫人有同樣疤痕的人來。”
“是。”書香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
而周夫人身邊的另一個一等侍女,則領著葉瓊丹去了周家的藥房,並且給葉瓊丹配了一個小藥童,之後便規規矩矩的守在了藥房的門外。
葉瓊丹在藥房裏拿藥的時候,今日負責值班的幾個大夫,陰陽怪氣地議論了起來。
“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外麵的傳言都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吧?”
“那是自然,想我學中醫學了三十年才出師呢,她這才幾歲啊?”
“聽說是公子力薦的,因周夫人不同意,還跑去周老夫人那兒鬧了一頓呢。我們權當看戲吧,不過這出戲一開始我們就猜到了結局,想來也不是什麼精彩的好戲。”
“是啊,我若是她,我現在就走了,哪還會來這藥房抓藥?這不是自取其辱嗎?難道她還真以為周夫人指著她治好臉上的疤痕呢,這是不可能的!她若是真能給夫人把臉上的疤痕祛除掉了,那麼曾經給夫人治過疤痕的那些名醫們,那張臉往哪放?”
……
隻因這周家乃是世家大族,整個大宅光是屋舍便有三百多間,因此居住的主子和下人也多,這人生在世,誰能不生個病呢?
因此,周家便也有好些養在家裏的大夫。
那小藥童也十分看不起葉瓊丹,因此跟在她身邊替她抓藥的時候,態度十分散漫。
葉瓊丹也不與這些人一般見識,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這樣子,看得那些大夫們,更覺厭惡。
在抓完藥之後,小藥童問道:“葉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不必了,你給我準備一個空房間,我來熬藥就好。”
“喲,還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熬呀,這難道怕是泄露了什麼祖傳秘方?”有個年輕的大夫嘲笑道。
“肯定啊。”其他大夫跟著起哄。
葉瓊丹沒有說話,將那些抓來的藥材放在一個籃子裏,提著籃子看了小藥童一眼,由小藥童領著出了門。
小藥童給她尋了一間極為簡陋的屋子,之後便指著屋外麵的院子說道:“院子的牆角堆著一些幹柴,你可以拿這些來燒火,若是沒有其他事,小的便先行告退了。”
剛巧這時,陪著葉瓊丹過來的周夫人身邊的一等侍女尋了過來。
那侍女瞪著小藥童,不悅地說道:“阿笑,怎可對貴客無禮?你知道葉小姐是什麼人嗎?夫人對葉小姐可看重了。”
“夫人不過是看在公子的麵上,才會對葉小姐以禮相待吧?她能有什麼真本事?隻怕是明天就要灰溜溜的被趕出周家了,我又何必對她那麼客客氣氣呢?她也就隻能做一天的貴客罷了!”
“你再胡說,我讓夫人罰你!”侍女厲聲嗬斥道。
小藥童不敢得罪周夫人身邊的一等侍女,隻能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侍女有些忐忑地看向葉瓊丹,怕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