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倩在說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她是一邊害怕,一邊又忍不住有點想笑。
姚倩說的這些事,是挺嚇人的,不過我卻覺得好像有那麼點不對勁,“這些事你們小區的人都遇到過啊?”
“這倒不是,隻有我們那一棟樓,小區其他人都沒事。”
“哦哦……”那我這就明白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怎麼那麼多人都遇到了,就你一個人出來找辦法啊?你們這些鄰居不至於這麼鐵公雞一毛不拔吧?”
一般人遇上這種事,第一反應一般都是傾家蕩產也得趕緊想辦法解決了,這些人裏麵連嚇到尿床的人都有,怎麼就隻有姚倩一個人想辦法呢。
姚倩苦笑,一臉的無奈,“我們那棟樓上,大家幾乎都遇到了。不對,其實應該這麼說,除了我們家,其他家都遇到了。剛才我說的這些怪事,全是在別人家裏發生的,跟我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這人,你們也看到了,從小就內向,不愛惹事,別人家的事,我更是從來不管,但是我們樓的怪事一天天不斷,就我們家什麼都沒遇到,什麼事都沒有,日子一長,最過不下去的反而是什麼事都沒遇到的我們家。”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說多難聽,還有人說是不是我們家覺得當時拆遷賠償吃虧了,就耍陰招害鄰居。”姚倩真是哭笑不得,“我們家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以前還用得著住什麼棚戶區嗎?”
“我平時在公司上班還好,可我媽一個人在家,血壓又不太穩定,那些閑言碎語沒完沒了,還有兩個老太太買菜見了我媽都翻白眼。這還怎麼正常生活啊,上回都給我媽難受哭了。”
姚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一看這樣不行,這樣下去我媽一個人在家日子還怎麼過,他們光會背地裏嚼舌頭罵人,也不想想辦法,那就隻能我來想辦法解決了。”
從姚倩跟著我們回家,君維藥就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一句話也不問不說,等姚倩講完了,他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們那拆遷之前死過人吧,還見血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姚倩驚訝地看著君維藥,又趕緊解釋,“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有這麼回事。”
我也有點無奈,看來對姚倩來說,讓她這麼快就相信君維藥,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姚倩尷尬的笑了笑,“拆遷之前,我們那死了個老太太。快八十的人了,死在了浴缸裏,一浴缸的水全都讓血染紅了,你看的一點都沒錯。”
“那,是不是就這個老太太作祟,死了不安生出來鬧啊?”我說。
整個小區,鬧鬼的就隻有回遷戶的那一棟樓,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人家找上門來,那生前人家肯定是跟這些人都有關係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老太太了。
我問姚倩,那個老太太活著的時候,是不是跟鄰居關係不和,沒想到姚倩一口否認了,“不可能,我們那,人緣最好的就是朱奶奶。”
姚倩告訴我們,死的那個老太太姓朱,是個樂觀又開朗的老太太,平時身體也很硬朗,平時最喜歡研究菜譜,經常做了好吃的菜和點心,挨家挨戶送。
朱老太家庭其實特好,隻是因為舍不得跟老伴有過回憶的舊房子,才一直都沒有搬出國跟女兒享清福。她送人東西也大方,經常連盛東西的盤子碗都直接給了人家。
朱老太為人也和氣,跟誰都能聊上來,平時誰家孩子要是犯錯了要挨打,第一時間就往朱老太家裏跑,讓朱奶奶幫著給家長求情。
“朱奶奶是我們那人緣最好的了,沒有哪家是不喜歡她的,她生前跟我們相處的也很和睦,連拌嘴的時候都沒有。朱奶奶活著的時候對我們好,就算死了變成鬼,也絕對不可能回來嚇唬街坊鄰居的。”
那我就糊塗了,姚倩剛才不是還說,朱老太是死在浴缸裏的麼,被發現的時候還染了一浴缸的血,這怎麼聽都不像正常死亡,死的也太慘了吧。
“你說這個呀,是我剛才沒跟你們說清楚。”姚倩解釋說,“朱奶奶是淹死的,自己淹死的,跟別人沒有關係。她不是年紀大了麼,洗澡的時候可能滑了下,腿就骨折起不來了。”
“她摔倒的時候,還被水龍頭給撞破了鼻子,滑到水裏以後,鼻血就全混在水裏了,不是別地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