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姚衡,他隻帶了兩名兄弟,回方城。才一進城,姚衡便感覺有些氣氛有些不對。直通北門的那條小街,平常一向都很安靜,姚衡在這兒也呆了小半個月。由於此處離他們落足的****分舵不遠,他也時常來此,從來就沒見到過這條街上有這麼多人。
此時的街上顯的異常的熱鬧。街道兩邊站了不少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他們中間,有老人也有小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但大家都在熱心的討論著。
姚衡見此,沒再往前走,而是裝著跟其他人一樣的看熱鬧,與他們站到了一起。他隨便的問了一下旁邊的一位年輕人。“這位小哥,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兒怎麼這樣熱鬧。”
那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本城的吧?”
“是,我是到這兒來找一位親戚的。”姚衡忙道。
“這就難怪了。前幾天聽說官府抓了一批反賊。今天要將他們押到州裏,給知州大人裁決。所以,大家都聚在這兒,想想看這批反賊倒底長的是什麼模樣。我聽說,這些反賊的腦後都是長有反骨的,我是來看這反骨倒底長什麼模樣的。”
姚衡的心裏一驚,他的第一反映便是,一定是楊九他們被官府給抓住了。他又再問了幾人,想打探出這些反賊的更具體一點的情況,比如說體貌特征之類。可是卻一無收獲。這些人說的千差萬別,有人說反賊長的膀大腰圓、力大無窮。又有人說他們長的相貌猥瑣,尖嘴猴腮一副惡人模樣。
打探毫無結果,姚衡隻好等。好容易等過了午時,果然看見一隊官兵,押著一百多人向這邊來了。由於人多,他們基本都隻是用繩子係了雙手,並沒有裝入囚車。
姚衡見這些人中,並沒有一個眼熟的,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當他看到走在眾人當中的一輛囚車時,他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因為那上麵裝的是一個他熟悉的麵孔——鎮江沈家的大少爺沈仁。姚衡還是在鎮江時見過他幾次,但由於這位大少爺個性鮮明,倒是給姚衡也留下了不淺的印象。所以他才能一眼便認出了他。
此時的沈仁依然穿著他那身公子服,模樣一點也不狼狽,看起來,一點不像是坐囚車的人,反像是在坐馬車要去出遊的樣子。
囚車下的那一百多人,不停的在叫著“冤枉!”。可是押送的那些官差,便當是沒聽到一般。
姚衡沒想到被抓的並不是楊九與高有才,反而是沈仁。接下來,他又注意到兩個裝女人的囚車跟在後麵。這兩個女人,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氣質高傲。另一個三十上下,成熟穩重。這兩輛囚車下還分別跟著一名丫環。丫環的手也被用繩子綁了起來,她們一麵跟著走,還一麵落淚。臉上的淚痕早已把她們弄成了大花臉。
姚衡並不認識這兩人,但從他們能與沈仁一同坐囚車來判斷。姚衡認為,她們隻怕身份不低。當然,姚衡完全沒想到,被抓的反賊居然是沈仁和這兩個女人。他一時亂了方寸,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救他們出來。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清醒的,他知道,光憑自己這三個人是根本不可能與這些官兵力敵的。於是他趕緊先派一名兄弟以最快的速度回山,向田昊報告情況,別又安排了一名兄弟去城裏找楊九與高有才。他自己則暗中跟在這群隊伍當中,以便尋機看能不能先將沈仁救出來。
這一夥人被三十多名官兵押著,浩浩蕩蕩出了北門,便直接上了通向汝州的大道。姚衡暗暗奇怪,這些官兵為什麼不向南去唐州,而要去汝州。方城按說應該歸唐州管啊!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由於宋金戰事一觸即發。唐州已被劃成了一個獨立的軍事區。所以像方城這樣不重要的小地方便暫時劃歸汝州管了,以便減輕唐州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