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通聽他這樣說,也不好太勉強。“好,那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等你的回信!”說著安世通扛起槍起身走了。
田昊回到客棧,陳貴告訴他,大小姐準備明天就起航回泉州了。
第二天陳家商船正要準備從運河起航,打算先到臨安,再從臨安出海回泉州。這一段也是他們最熟悉的海路,算是一條最保險的路線了。船還沒有起錨,就見安世通帶著四五個手下策馬趕到,將他們攔了下來。
陳貴一見安世通來了,忙下船迎上來。“安大人,您怎麼來了?莫非有什麼急事?”
“我是聽你們要起航了,特意來送送你們。另外嘛!也還有件小事,順便要辦一下。”安世通。
“安大人真是客氣了。這真真的不好意思了。本來我昨天應該親自到您府上辭行的,可因為船上的雜事太多。我便隻派了個管事去。您老莫要見怪才是啊!”陳貴躬著腰,一副恭敬的樣子。
“陳管事客氣了。我今天來,隻是想請陳管事幫我叫一下田護院。我有句話要跟他說。”安世通道。
“噢!是這樣。不過田護院方才與大小姐出去了。安大人您要有什麼話,要不告訴我好了!我一定給您帶到。”陳貴這話說的是實情,可在安世通想來卻倒像是有意為難。
他認為陳家是故意不想放田昊,所以才不讓他跟自己見麵,於是大怒。安世通一把抽出佩劍,指著陳貴怒道:“你少給我耍滑。今天,你要是不給我把叫田昊出來見我,你們就別想離開這兒。”
陳貴見他說的好好的,突然抽出佩劍。嚇的早慌了神。“安、安大人,您息怒。我這就給您去把田護院找來。”說著話,陳貴匆匆去了。
那安世通似乎還餘怒未消,咬著牙瞪著眼在那兒罵。這時他的一個手下悄聲在安世通耳邊輕聲道:“安大人。您消消氣。就憑咱們是鬥不過他們陳家的。我打聽了。這個陳家的姑娘正是咱們丞相大人的兒媳。您莫要因小失大、惹禍上身了才好!”
那安世通雖然是個莽夫,但到底不是傻子。聽手下說這陳家還有這麼一厚背景,便忙住了口。
這時候正好陳大小姐帶著田昊從街上回來。陳貴忙把田昊叫了過去。把安大人找他的事說了。田昊一聽便知道安世通必是來問自己關於隨他從軍的事的。可是他是真的不想幹。但安世通必竟才剛剛救了他們這幾船的人,也包括他自己,算是他們的大恩人了,又不好太拂了他的麵子。於是他向陳貴道:“陳總管,要不您給我去說一下。就說我已經有事先走了。”
陳貴差點沒跳起來“您老人家快別跟我開這個玩笑了。方才我才說你跟大小姐出走了。那安大人就拔劍要砍我了。我這會兒再回去跟他說你有事先走了。那他還不把我給活煮了啊!”
田昊沒想到這安世通脾氣這麼不好。隻好硬著頭皮出來見他。陳大小姐聽說這位安大人這麼囂張,怕田昊吃虧,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安世通見到田昊,十分高興。“田兄弟?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有什麼難處,不防直說。如果有誰要阻攔你,你跟我說,我一定幫你解決。”安世通見陳大小姐也跟著田昊一起出來。以為她來監視田昊的。
“安大人說笑了。我的事情一向來都是我自己拿主意。從來不用別人幹涉的,也不會有人幹涉。我是真的不太想從軍。還忘安大人見諒。不過,您要是覺得這火槍還有些用,我會讓陳大小姐再給您製出一百把,等做好了,就派人送到平江來。不過再多,我們也就無能為力了。大小姐,您說呢?”
一旁的陳大小姐忙接口。“噢!是。如果安大人喜歡我們用的這種火槍,等我回泉州一定再打製一百把,然後讓人送到您這兒來。藥包我也給您一起準備五千支好了。您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絕不推辭。”
陳大小姐這幾句話說的客氣,讓安世通反而發作不得。加上他現在又知道了陳家的後台,也不好用強。但他心裏實在有氣。他萬萬沒想到田昊會放著好好的大好前程不要,卻非要在他們陳家當個什麼護院。
安世通雖然生氣,但現在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樣發作了。於是他沒等陳大小姐的話說完,便翻身上馬,還急抽了幾下馬背,如果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那幾名與他同來的手下見統製大人走了。其中一人忙向陳大小姐一抱拳。“對不起了陳大小姐。我們統製大人就是這脾氣。不是對您跟田護院的。您別往心裏去。”
“小將軍客氣了。我們這些人的命都是安大人救的,又哪會為了這點小事生他的氣。您回頭告訴安大人。我們陳家說話算數,等回到泉州一定給你們送一百支火槍來。”
那軍官輕輕一笑,向陳大小姐輕施一禮,便帶著餘下的人也匆匆走了。
陳大小姐直到他們都走遠了,這才瞪了田昊一眼。“又是你惹的禍吧?有事了,也不跟人家說一聲!”說著不再理他,轉身上船去了。
田昊一聲輕歎,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