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在家嗎?”田昊輕輕敲了敲門。
安世通忙開了門。“你們是……”
“我是陳家的護院。姓田。是陳總管吩咐我來給安大人送火槍的。”田昊解釋道。昨天在海上,安世通並沒上陳家的商船。也沒見陳大小姐。所有的事務一直都是由陳貴來全權與他協調的,所以他雖聽陳貴說今天要派這個姓田的護院來,卻並不認識。
“噢!原來是田護院。來來來,快屋裏坐。”說著安世通客氣的把田昊讓到屋子裏。還讓小丫環給他們奉茶。
田昊倒也不拘謹,但那兩個同來的護院就不行了,坐在屋裏,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必竟他們都是第一次在將軍家裏喝茶。
安世通看似無意的跟田昊隨便的聊了幾句家常,又問了些關於他的出身的問題。田昊隻好編了個謊,說自己是泉州的客家,後麵遇上了陳大小姐,便被聘到了陳家當護院。
“聽說,這火槍是你做的?”安世通見田昊挺輕鬆的樣子,看似無意的突然一轉話題。
“噢!是的。”田昊見這位安大人還挺平易近人,沒有一點官威,不免的放鬆了警惕。但這話剛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如果田昊是一個有雄心有抱負的人,或者一個喜歡表現的人。那他都會很樂意讓這位安大人知道這火槍是他做的。可是他偏偏都不是。他這人一向很安逸、容易知足,也不喜歡表現。
他知道,這位安大人既然看上了這火槍,就絕不可能隻是隨便的問問,必是有什麼目的。可是這時候話已出口,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了。
“不如我們去試試你這火槍吧!你這東西還真有些新鮮。在軍中,我從前早年隻看到過用竹筒做的這東西,卻沒見過用鐵打製的。那玩意兒我用過,既不準、威力也不大。所以我這軍中從來不用。”說著安世通拿起一支火槍向屋外走去。
田昊幾人也忙跟著他一起來到院裏。安世通接過田昊遞過來的包好的火藥包裝到槍裏,又從前麵放進一顆鐵彈。然後從身上拿了個打火石,打了半天才點著。
見火槍燃起,安世通拿起來,對準了院子裏十幾步外的一樹大樹。
就聽的“砰”的一聲響!大樹立時被打出了一個洞。這一聲響把安世通嚇了一跳,同時火槍的後挫力也將他推的向後連退了數步。
田昊忙快步趕了上去,伸手扶住了他。“安大人,您沒事吧?”
安世通頓了頓,“啊!沒事。
真沒想到,你這東西看起來跟我從前玩過的那竹筒火槍差不多,威力卻大上這許多。”
說著,安世通又伸出手。“來!”。那意思,顯然是要田昊再給他幾包火藥。
“安大人!這東西動靜太大。在城裏,隻怕不太好。不如我們去城外試槍吧!”田昊建議道。
“好,那我們就到城外。找一處僻靜處,好好試試這寶貝的威力。”說著安世通扛起了槍,當先向門外走去。
幾人忙跟在後麵。
在平江城外,幾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山頭,然後安大人好好的過了把槍癮,把田昊帶來的二十支火藥全部用完。安世通對田昊的這種將火藥預先包好的設計,大加讚賞。不過還是覺得這點火有些不便。田昊於是又拿出自己隨身帶的那把簡易打火石。有了這個東西,發槍的速度果然又快了許多。
二十支打完,安世通似乎還沒過足癮。又伸出手向田昊問:“還有嗎?”
“沒了大人。我方才隻帶了這麼些火藥出來。”田昊回道。
“好,那今天就到這兒吧!”說著安世通,放下槍,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向田昊招了招手。田昊忙也在他身旁蹲下。
安世通又向另外兩個同來的陳府護院道:“你們兩個就先回城去吧!剛才打的那幾隻野兔,也送給你們當晚餐了。我還有些事,想跟田護院聊聊。讓你們陳管家放心,晚上我一定放他回去。”
那兩名護院一聽安世通這樣子說,便忙答應著,提著那幾隻野兔走了。
遣走了兩人,安世通這才向田昊道:“兄弟,我看你也就二十上下。以你的才能,難道就想一輩子這麼在陳家當護院?”
田昊笑了笑,知道這位安大人終於說到了正題。
說實話,田昊對現在的日子過的挺知足的,如果真要讓他一輩子就這麼在陳家當一名小護院,他也會很知足的。不過,對這個問題,他沒有做正麵的回答,隻是說了一句:“陳總管跟大小姐待我很好。”
“這我知道。但再好也隻是個護院啊!能有什麼出息。正所謂好男兒誌在四方。你難道就不想做點什麼?”
田昊沒有說話。
安世通錯以為他對自己的話動心了。於是接著道:“我看兄弟你也是個人才。隻要你到我軍中來。我保證,用不了三年五載,我這個統製的位子就一定是你的了。怎麼樣?”
田昊不好當麵拒絕他,隻好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安大人的話,我會認真想的。不過我現在還沒有從軍的打算。”